退出仕途,靠这副墨宝也能换来万贯家财。”
沈烛尘这人非常深沉,但他笑起来极其好看,他露着几颗白得发亮的牙齿,“真迹在博物馆,我这里也是赝品,可是赝品也分临摹得像和不像,只要像就很难得,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
“正好应了这四个字,难得糊涂,计较真假干什么。沈厅长升职后,心胸更宽宏了。”
他笑容更加深邃,“好像任小姐之前很了解我,才做出这样的对比。”
我没有回答,想要和他道别离开,他在这时忽然说,“其他事都可以和郑板桥说的一样,难得糊涂,可有一件事不能。”
我没有理他,我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这张嘴吧毒辣堪比严汝筠,能吐出什么好字眼,可他说着话脸孔已经朝我逼近,我下意识后退和他避开,但我只退了几步,背后便堵上一面墙壁,他笑着伸出手臂戳在我身侧,将我圈在其中,“比如味道。”
他吸了吸我们之间的空气,清俊的眉眼十分沉醉,“味道有多么迷人,糊涂了太可惜。”
他唇贴着我的唇压下来,我嗅到他口中的烟气,顿时大惊失色,我本能伸手按住他的唇,四张唇瓣几乎同时吻住了我的手指,如果再晚零点一秒,他就会得逞。
我瞪大眼睛,“沈厅长,我记得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他笑着嗯了声,“然后。”
他喷出的烟气和酒气像是醉了,他眼底的光也像是醉了,他脸颊微染的潮红和风流更像是醉了,但我知道他没醉,他也不会醉。深谙为官之道精明狡猾的沈烛尘,怎么可能在应酬桌上放任自己醉掉,这不是给了对方趁人之危的机会吗,谁又能保证在一张桌子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就一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我半响都说不出话,实在是他太凌厉逼人,他将我困顿墙角,用他的柔肠和铁骨,将我一硬一软磨得一时间束手无策,毫无招架之力。
他闷闷发笑,“分寸,一分是几寸,一寸又是几分,你知道吗。”
我动了动身体,他立刻又朝前靠拢,留给我的空间更加狭窄,我已经无法和他保持距离,只能胸口贴着胸口,他的喘息和心跳,那样清晰又汹涌,我微不可察的呼吸就像是一片叶子,在他龙卷风般的翻滚下,没有一席之地。
他眼底闪过邪肆的一丝光,“分寸是食物吗,有你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