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薄唇含住我手指,我被他蠕动的舌尖吓得脸色苍白,我想要抽出来,可我刚要这样做,他已经用牙齿咬住,在我指尖轻轻发狠,我因为疼不敢再抽动,“沈厅长,这里人多口杂,你不想刚刚上任就招致闲言碎语,还是自重。”
“听说你怀孕了。”
他终于吐出我的手指,我立刻握成拳垂在身侧,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我以为你聪明,可其实沾了爱情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把自己的脑子丢掉。”
“我也不可能一辈子依靠自己生活,既然有平庸的男人和优秀的男人供我选择,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选择前者。”
他早晨剃过的胡茬滋长出一层浅浅的青硬,将他刀刻般刚硬精致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朗,“秦彪把你喂得贪婪,从你成为贪婪女人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无法说服自己放弃眼前的东西,即使你清楚你未必能握得住,你还是不肯屈服,不到最后一步,你都不认为自己会输。其实对于计划中根本没有娶你这一项的男人来说,什么都留不住,也改不了。”
我不抗拒他这番话,我仰起头和他对视,“你不贪婪吗,这世上的男人女人,富贵的贫穷的,丑陋的美貌的,聪慧的愚蠢的,他们都贪婪,贪是人骨子的天性,没有谁能逃过天性的束缚和折磨。至于别的,我也从没有说过我一定要什么,路都要走一步看一步,所有计划好的,也许赶上修道,不还是要变通吗?除非你跳入土沟里,沾了一身泥污,再慢慢爬出去。这样付出一身精致衣服的代价,还不如多走几步弯路。”
他闷笑一声,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知道你最迷人之处是什么吗。”他指尖在我唇上点了点,“伶牙俐齿,从不示弱。”
我拂开他的手,越过他肩膀看了眼走廊尽头一扇包房门里出来的侍者,他察觉到我的目光,知道有其他人经过,将围住我的手臂收了回去,我从他身侧往回走,他叫住我背影说,“任小姐,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了,不妨回头看。”
我仍旧缓慢走着,随口问他回头有什么。
他笑得意味深长,“不是还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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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脱了沈烛尘回到包房,温姐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是否出了什么事遇到什么人,我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水,“遇到了沈厅长。”
她一愣,“他也在这里应酬吗?按说他这个位置,已经不需要应酬任何人了。除了最上面的人需要他打点逢源,可是那些人也不会来东莞,都在天子脚下。”
我叉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降火,“别人不敢应酬他,他还不能主动去应酬别人吗,越是这个位置越要保住自己,没有党羽没有亲信拿什么保住,官场商场在明面上各司其职,可在私下照样沆瀣一气勾结往来,出了舆论没人为自己说话,就算拿着最锋利的兵器最详细的战图,面对空荡荡的阵营也无力回天。”
温姐问我和沈厅长很熟吗,他这个人沉默寡言,不太愿意与人说话接触,尤其是女性。
我吐出一粒黑籽,“因为严先生的关系见过几面,但不熟。”
她嗯了声,“还是与这样的人少些来往,虽然我们是吃这个的,但和仕途人打交道很容易翻船,他们这些人稍不留意就一无所有,你有严先生做后盾,已经衣食无忧金钱不缺,没必要让自己淌入浑水惹麻烦。”
我们正在说着,飒飒听见了坐在我旁边的空位,她非常殷勤给我倒了一杯酒,十分嘴甜喊任姐,我问她多大了,她说二十五岁,我笑着指了指自己,“我比你还小六岁呐,你可别这么喊我。”
她说那有什么,什么圈子不都论资历吗,别说大六岁,就算只有六岁,入行久那也是姐姐。
我看了一眼温姐,她正喝酒,我对她说你手底下的姑娘真是越来越聪慧机灵,说话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