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后。”胡女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鞠躬行礼。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叫温诺莎,是一个獠人,父母在几年前去世。我流落在外,长大后成为一个巫医。姬将军在战场上救了我,我因此在周国军营为将士们治病疗伤。”
“你不是姬将军的侍妾?”
“我今年十六,仍是处子之身。殿下若不信,可以找人验证。”
“我相信你。”
“姬将军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我给他敷了草药,绑了布条止血,本以为他活不过当晚,谁知道他第二天就醒了。他第二天就启程回长安。他收到圣旨的时候已经是在半路上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姬将军这样的勇士,他的伤口没有溃烂发炎,但也没有愈合的迹象。也许是有一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最后的生命。”
“你说你是巫医,那你既懂医术,也懂巫术?”
“是。”
“你能预言最近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我可以,但只能说给殿下一个人听。”
杨娇示意周围的奴婢们退下。
“我看到殿下的第一眼,就知道殿下是真正的圣主。”温诺莎说。
“噢?”杨娇说。
“我没记错的话,殿下出生的时候有五星连珠的天象,而我算出圣主的生辰与殿下相符,与皇帝陛下不符。”
“先帝曾以生辰异象为由,让陛下留子去母,我差点没被害死。”
“殿下福泽深厚,必能吉人天相。姬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想留在殿下身边报恩。”
“你只说了过去的事情,没告诉我预言,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真才实学?”
“周国的天下即将易主,而殿下会是胜利者。”
“借你吉言。”
“周国有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我愿意终身追随圣主。我跟随姬将军来到长安,也是窥见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杨娇让秋霜进来,说道:“秋霜,带着她下去换衣服,再找个椒房殿的老嬷嬷教她规矩。”
“诺。”秋霜说。
秋霜为杨娇摘下满头的珠钗翠环。杨娇看到那个花钿,想起往事。慕容越继位之时,柔然趁机进犯周国的北方边境。姬君阔请旨远征,多年来在北方镇守,连父亲去世也未曾回京奔丧。姬君阔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国家,守护自己的爱人。那枚花钿是姬君阔出征之时杨娇送给他的。
杨娇骑马追了姬君阔到长安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姬君阔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阿娇,不,皇后殿下,请回。”
“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骑着两匹马浪迹天涯。但你不会和我一起走。”杨娇说。
杨娇穿着简便的骑射男装,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包,说道:“里面装着一片花钿,还有我的一束头发。我送到承光寺里开过光,希望你见到它就像见到我。”
“我一定会好好珍藏。阿娇,好生保重。”姬君阔说完,骑着马扬长而去,追上大部队的前军。
11、国丧
杨娇穿上礼服,走进宣室殿前殿的议政厅。
群臣跪拜:“皇后殿下长乐未央。”
杨娇看到御座的两级台阶下摆了桌子和坐垫,她绕过去,直接坐在御座上。
“殿下,按照规矩……”礼部尚书说。
“陛下病重,我代陛下临朝议政,暂时坐一坐他的位置,有何不妥?”杨娇说。
“陛下重病,皇后殿下夙兴夜寐,为国操劳,怎不能坐在御座之上?尚书未免太过拘泥小节了。”沈长涟说。
“好了,有事起奏。”杨娇说。
听完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事,杨娇走到宣室殿的后殿,也就是慕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