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看着姬君阔的尸体,悲伤过度,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在地上,随即昏倒过去。鹤渡飞本来为姬君阔的事情烦心,如今全都转为对慕容越的担忧。他看到姬君阔那张脸就明白了,为什么漪澜殿男御如此得宠。
鹤渡飞带着慕容越回宣室殿,姬君未凑过来小声问:“殿下,计划还要进行吗?”
“按兵不动。”杨娇说。
杨娇本来策划了今天的大计划,只等姬君阔的兵马在长安城外接应。凯旋仪式当天,杨娇摔钗为信,姬君未和杨乔往会带领禁军逼宫。慕容越人头落地,太子慕容槿继位,这个天下就是杨娇的了。她不想再受制于人,不想再和姬君阔同心离居,远隔万水千山。谁知道,这一次难得的重逢,生离变成了死别。
清凉殿内。这里本来是今天君臣饮宴,为姬君阔接风洗尘的地方。
“臣等参见皇后殿下。”诸大臣说。
杨娇坐上宴席主位,说道:“免礼。”
“镇北大将军殉国,陛下病重,今日的饮宴……”沈长涟问。
“饮宴继续,就像之前安排的那样。”
“可是……”
“獠国割让过来的新地屡有暴民冲突,獠国虽然已经割地纳贡,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柔然虽与我国几度结秦晋之好,但柔然并不会是我们永远的朋友。边关的很多事情不得不防。至于今日,镇北大将军只是受伤回府修养,他的死讯不能传出去。我先敬诸位爱卿一杯。”
“谢皇后殿下。”
群臣饮酒吃菜,相与交谈,只是大殿内气氛凝重,仿佛是在吃丧宴。
椒房殿。
“殿下说秘不发丧,那兄长的尸体……”姬君未说。
“停尸冰室,先不下葬,来日再做打算。”杨娇说。
“可是……”
“忠义侯死不安葬,没有人会比我更心痛!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陛下病重,这是一个好机会。明天开始我会代替他上朝理政。我今天就要派一位新的将军坐镇东北。”
“臣斗胆请缨,继承父兄遗志。”
“不,你要留在长安城为我做事。至于人选,我已经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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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后殿。
慕容越躺在榻上,眉头在睡梦中也依然局促。鹤渡飞和沈长河都跪在旁边侍奉汤药。
“臣参见皇后。”沈长河说。
“免礼。陛下怎么样了?”杨娇说。
“陈太医说陛下情绪起伏太大,忧喜交加,到底血气逆行。”
“陛下还能醒来吗?”
“陈太医已为陛下针灸,今天晚上就能醒来,但是不宜操劳忧心,至少要卧榻静养一个月。”
“忠义侯威名在外,獠人才不敢进犯。我听闻,姬君阔班师回朝的时候,新地方有不少老住民闹出动乱之事。今天的奏章也还在说军官调任的事情。”杨娇说。
“忠义侯之死,陛下失去左膀右臂。不过天朝人才辈出,老将新人都有不少可用之才。”
“沈长河在陛下面前伺候多年,区区四品侍卫实在是屈才。如今边关告急,我打算将兵符交给你,封你做新的镇北大将军如何?”
“臣不敢。”
“国难当头,军令如山,受此虎符,即刻奔赴前线,不得有违。沈将军所谓不舍,不过是要留侍君旁。可是君王一己之身与大周江山社稷相比,孰轻孰重,沈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臣……诺。”沈长河跪接半边的虎符。
“殿下,漪澜殿男御求见。”一个太监说。
“太医都说了陛下要静养,他算什么东西,让他滚。”鹤渡飞说。
“传。”杨娇说。
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