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到而今,再没比今天更干净的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说得字字清晰,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痛楚,周女土怔住了几秒,凭着一个母亲的直觉,抬头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神色。
他回得太晚了,夜熬得多,脸色苍白,他仍然是笑,她一贯骄纵到没边儿的儿子,今晚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失意。
赵平津替她推开了房门,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
“舟儿。”周女土不放心。
赵平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楼梯旁,听到他母亲唤他,抬手按在了扶手上,回头望了望她,唇角抽了抽,露出一个面目模糊的笑:“妈,我爸当初,是不是也像我这么懦弱?”???
周女土脸色倏然一变。
赵平津笑着,却不再说话,径自楼上去了。
新年过后第三天。
假日刚过,路上特别的堵,夜里八点多,方朗佲今天下班迟了些,妻子有孕在身,他基本每天都按时下班陪她。
小区的车库里头,几辆车堵在门禁处,前面一台熟悉的黑色车子。
方朗佲按了下喇叭。
前头那车后视镜里人影一闪,驾驶座上的人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臂冲着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