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陈亦同语气里带着纯粹的职业兴趣:“庭上你忽然停顿,我以为你看到什么关键人物,作为搭档,有义务帮你分担压力。”
程悦心摇摇头,“没有,看错。”
程悦心将最后一份证人证言归档,落地窗外的霓虹已斑驳成碎金,钢笔在结案陈词草稿上悬停,墨滴坠落在"合理怀疑"四个字中间,滴出深色的泪斑。
庭审时那道打火机的反光,此刻在视网膜上依然灼痛。
律师行外电梯突然叮咚作响,她攥紧碎笔杆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直到看见保安巡楼经过,才惊觉自己竟屏住了呼吸。
办公椅旋转时,视线扫过对面书架上的《刑法精义》,某页折角处还留着他的批注:"陪审团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故事,而律师要做的,是让故事里的每个句号都成为子弹。"
窗外滚过闷雷,程悦心起身关窗,雨水在玻璃上划出千百条泪痕,将中环的摩天大楼扭曲成怪兽般的剪影。
她摸出文件柜最深处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一年前的报纸头版标题「警队与廉政公署联合捣破最大黑警网络,卧底警员潜伏多年功不可没」,钢笔尖在卧底警员这四个字上反复穿刺,直到纸张千疮百孔,最后卷成一团投入垃圾桶。
雨滴砸在大厦旋转门的瞬间,她回头望向身后空无一人的大堂, ? 某个角落似乎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轻响,混着若有若无的烟味,程悦心深吸一口气,让潮湿的空气刺痛鼻腔,直到确定那只是幻觉。
0042 “庭外和解”
程悦心的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刺耳,指尖便因门内隐约的烟味骤然收紧。
打开门的刹那,窗外霓虹灯照进屋内,她看见雷耀扬坐在沙发阴影里,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处,露出的白衬衫依旧是解开两颗纽扣。
程悦心站定在玄关,不说话也不动,眼睛死死盯着沙发阴影里那个叠着长腿的身影。
雷耀扬起身向她走近,布料摩擦的声响里带着某种危险的韵律。
他伸手想要接过她的公文包,指尖擦过她手背时故意停顿半秒:“程大状这么晚才回来,该不会是和陈大状……”他故意拖长尾音,“探讨案情?”
程悦心抽手避开,径直走进屋内,“刚在陈大状家里探讨完‘正当防卫’的实务难点”她转身时解开腕表,金属表面在腕间划出冷冽弧光,“比如现在有人私闯民宅,算不算紧急避险?”
雷耀扬倚着墙笑出声,“紧急避险需要主观上具有避险意图,而我私闯民宅的动机,程大状应该很清楚。”他缓步逼近,皮鞋踏在地板上像敲响倒计时,“刚才真的在陈大状家?”
程悦心退至餐桌边缘,后腰抵上冰冷的台面,却仍仰起下巴:“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雷耀扬轻轻捏住她下巴轻轻摇晃,“我最喜欢程大状口是心非的样子。”
他忽然低头咬住她颤抖的唇,在她挣扎时按住她后腰压向自己,“别生气了。”
程悦心别过脸,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雷耀扬拉下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侧,凳子在两人交缠间移了位,程悦心被按在餐桌上时,听见他含混的气音落进耳窝:“想我吗?”他指尖挑开她衬衫纽扣,在她锁骨处落下轻吻,“我很想你。”
程悦心猛地攥紧他的后领,将他从锁骨处扯开,她却恍若未觉,只盯着他瞳孔里晃动的自己:“雷耀扬,你发誓。”
喉结擦过她的指尖,用膝盖顶开她的腿,“我发过的誓太多,”舌尖舔过她颈部跳动的脉搏,“但我现在‘只想要你’,算不算数?”
她抬腿踹向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