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眼见局面渐渐不可捉摸而陷入沉默的李沫开了口,“别得理不饶人。”
看在李元的三分薄面上,我从头到尾对李沫手下留情,只喝他“敬”上来的,从未主动找他喝。我向着他,他倒好,还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一个鼻孔里出气。
人做到这份上,太没意思了。
我手先指着程简,指尖一划,又点在李沫身上。“那你来。”
李沫一怔,旋即来抓我那根手指。我避开了。
“威风摆够了没有?”他扫了眼满屋狼狈,声音都高起来。“你还想怎么样才满意?”
我笑出了声。“这话我问你才对。你们合伙搞我一个,已经很不上台面了。搞不过还叫惨耍无赖,还要不要脸了?你们呢,你们够了没有?”
遭到抢白,他被酒精催红的脸孔转成了白色,显得楚楚可怜。程简立刻当起了护花使者,冷声打断我。“少说风凉话,我跟你喝。”说着朝李沫使了个“让我收拾他”的充满担当的眼神。
什么跳梁小丑,我正眼都没给他,把喝空的酒瓶一个个摆好,当着李沫的面清点了一遍数量,而后弯下腰问他:“这么多,你想冷链把我送出去吗?会出人命的,想过吗?”
他是真没想过,这下嘴唇都发白了,擎着杯托的手指不自觉捏紧。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敬我。“你是我带来的,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因我而起,我给你赔罪。”
杯口碰在唇上,他脖子一扬,坚决的样子像极了大义赴死替皇帝挡锅的贵妃。
我抢下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回家去吧。”我拿出长辈的口吻。“别让你爸发现了。”
他想要个机会,我偏不给。
被打断了施法,李沫这次没再争执什么,愤懑不服地走了。
门合上,我重新倒了两杯酒,一杯推给程简。“你不是很有种吗,那咱们就来个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