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包小手,双手将我拢得严严实实。确保我不得不听他发言后,他终于发言了,他说:“你和霍双的关系我看出来了。”
我鼓着腮帮子:“呜噜呜噜呜噜。”
再下去我脸就要爆炸了,所以他说的话最好有点重要意义,不然待会我一定锤爆他。
“那天晚上是我反应不当,你替我向小霍道个歉,我也向你道歉。你跟他怎么样,那是你们的私事,我不该放心上。”
我吸溜吞了下口水。他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要吐泡泡了。可这位老哥只管自己渐入佳境,完全不顾他人死活,自我感动地接着自说自话:“我对你存的心意,你应该看出来了,但两个人应该两情相悦,你喜欢别人,那是缘分不到,我不强迫。这事到此为止,我保证不会对你,对小霍造成困扰。”他头低向桌面,嘲弄地一笑。“早知道给你挑个又老又丑的了。”
这年头,就这种虚头巴脑的道歉还有按头强迫人听完的,他多高贵啊。
我:“呜噜呜噜呜噜。”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对我造成困扰了。
程奔他在李元面前能当我的翻译官代言人,这会忽然就语言不通了。
我挣扎起来。
我的呜噜他听不懂,但我接下来很可能会采取的行动他又出于对我的了解而十分警觉。他松开了一只手。
那只手贴心地朝我嘴里掏了过来。
那两颗金桔受到口腔不断挤压,体型渐趋扁小,在程奔的指尖触到唇片的瞬间,其中一颗让我像豌豆一样射了出来。
tui地打在他脑门上。
还记得上部想把李沫和穗穗一起拿下的失踪人口莫河川吗:D
穗现在:程奔揍起来应该很废手
将来:暴锤
77
我含着剩下的一颗金桔,如同道观门口口衔丹药的神兽雕塑,一动不动。
这个姿势很容易被误解为发射下一颗金桔的预备动作。
从来被人奉于头顶的程奔,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算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把枪对准我突突,我都觉得正常。
他没有。毕竟他中了枪子儿都能问人晚上好。
他抽出张纸巾,像吃完一顿大餐,慢条斯理地试了试额头,举手投足诠释着优雅永不过时。“今天的任务算完成了,走吧?”连口气都像应酬后的告别。
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了。我嚼碎、咽下口中的水果,搔了搔鼻子。“走吧。”
站起,转过身的刹那,我捕捉到了他脸上微妙的异样。他半边腮帮子硬邦邦挺了一下,他在咬牙。
我摸了摸手环上的那枚卵石。自从霍双送我这串手环,除了洗澡要摘下外,我随时都戴着。一段时间下来,养成了和金詹久一样的习惯性动作。
程奔看着我上车,车子发动时霍双把头伸出去朝他挥了挥手。“程总再见!”
程奔微笑点头,两个眼珠却像冷冻柜里刚拿出来似的直冒寒光。
原来他掏心置腹说了一大篇话,只做到了一张嘴,装着思想的脑子还追在后面跑呢。所以道歉有什么意义吗?这倒叫我想起从前的李元,决心挺大,身体躺平。不过这么说委屈李元了,李元不知比他好到哪去了。
李元被判了16年。这已经是个很小的数字了,但在告知最终判决时,李澈依然安抚我。“进去了还能争取减刑的。”
这话我不知如何回应,暂且没做声。我的默然被当作失望,她又举了个例子。她说很久之前有个情节比李元严重许多的罪犯被判了无期,结果在里面关了20年就放出来了。
李澈举这个例子,无非是想让我明白,李元根本关不了16年,只要积极争取,没多少年就能出来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