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陆永开的筹码是什么,我想我们已经统一战线了。我和陆永开可以冲在前面当小兵,但程奔他也别想把他的大个子缩到我们身后。
程奔此时惨遭责任绑架还不得不颔首的样子看得我那叫一个暗爽。
我脸转回向陆永开:“这一脚我来出,但力气得你给我,明白了吗?”
说这些话,比起慷慨赴命的正义感,我心中更多的,是点进未知副本又无法退出的无奈。我允诺做的事,程奔一样能做,而且能完成得更漂亮,可从我用刀架住罗易勇的脖子那刻起,我就脱不了身了。
我能否全身而退,程奔能帮我把屁股擦得多干净,全看我出多少力。程奔一开始打的算盘不就是如此。
一切又回到了生意。跟程奔只能谈交易,各种方式和意义上的。
陆永开目光收紧,逐一划过程奔和我又放开,他听明白了,于是点头。
我俯下身,双手按住他的肩,目不转睛地端详他,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我拍了拍他的脸。
我觉得有点累。
我离开了房间。
隔了少会,程奔也出来了,我们到一楼去吃了点水果。
“什么时候这么威风了,嗯?”一出来,程奔便浅笑着,从头到脚都舒缓放松,严紧的气氛被抛弃在那扇房门之后。这是他的一个过人之处,调整状态像变色龙变色,他能够轻松离开游戏机,也能立即从高压中抽离,云淡风清。他模仿我拍打陆永开脸的动作,调笑起我来了。“看了教父?”
我没他那样高强的调节能力,从房里出来,我看他仍然怪难看的,我也不想与他逗乐玩笑。我从水果盆里取了两只金桔,一左一右塞进嘴里,腮帮子鼓成马龙白兰度。“像这样吗。”我没好气地呜呜哩哩着问。
他更吃吃笑起来。笑尽兴了,他敛起面孔,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有件事,我想好好告诉你。”
他有件事想好好告诉我,而我当下发现有件事,非常紧迫严重。
那盘金桔也不知哪个太空舱培养出来的,跟小鸡蛋一样大,我现在吞又吞不进,吐又吐不出,我就好像一条贪得无厌生吞鸵鸟蛋的蛇,卡得一动不动。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知道很没礼貌,我知道不卫生,可实在无计可施,我抑制不住手伸向嘴里想把金桔抠出来。
程奔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在成年男性中属于正常尺寸,而程奔的手却奇大无比,我的手包在他的里面显得有些迷你。这就是我为什么始终无法想象我哪天揍程奔会是什么场面,我的拳头敲在他身上,估计就像拿小锤子凿恐龙骨架。
接下来发生的事非常完蛋。我的口腔开始分泌唾液,越克制它越大量,到后来那可真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席卷八荒。以防淌得满脸都是,我扬起头,扯直脖子,强迫唾液回流,其间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不耐烦的呜噜声。
程奔笑得一脸暗爽。
今日份回旋镖(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