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叹了口气,“我爸爸说都是我惹的祸,他让我不要再和贺景寻不清不楚了。”

嚯,这听起来可有点严重了。

蔺舟饶有兴趣,他刚下飞机有点冷,就贴得离沈年近了点,靠在他蓬松柔软的羽绒服上取暖。

“那你怎么想?”

沈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我一直很听话的。”

蔺舟凝噎,那倒也没有。

“诶对了。”他又想起来,“那你爷爷那边呢,没说什么?”

沈年摆摆手,“我都好久不回老宅去了。”

“过年总要回去的吧。”

沈年脸色又黯淡下来,“那只能去你家里躲躲难了。”

他话音刚落,蔺舟就看见迎面而来的贺景寻。

他眼里仿佛看不见别人,当蔺舟和蔺三是空气,只是拉开两个许久未见所以有些胶着的好朋友。

然后从沈年衣摆底下伸手进去贴了两个暖宝宝。

蔺舟深感被欺骗,冷冷道:“你不是说不和他乱搞了吗?”

贺景寻闻言动作僵硬一瞬,随后面色冰冷地看了一眼蔺舟。

他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这个人。

沈年没说话,抬手时手腕上一串流光溢彩的晶石链子发出轻微碰撞的清脆响声。

贺景寻眸色黯了黯,沉默温顺地跟在他身后落后半步的位置。

他送沈年回半山别墅,站在门口定定看了会儿沈家的灯火,还是驱车离开了。

他和沈年之间的关系不咸不淡,任凭再努力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深入进去的突破口。

系统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宿主,不解问道:“你打算就一直这样拖着吗?主角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年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我有办法。”

对付恶犬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

贺景寻尤其吃这套。

沈年没有问他去哪里过年,但除夕夜里给他拍了一场烟花。

贺景寻立刻按捺不住往老宅的方向去,他直至今日也不觉得自己是沈家的人,甚至十分憎恨这层血缘关系。

在他看来沈年不与他亲近的唯一原因就在这里。

沈年是温室里的花朵,为了得到花朵而摧残它的枝叶这种事情贺景寻不会再做第二次,但也绝无法容忍沈年真的有一天会从他手心里彻底溜走。

高门之中关系错综复杂,虽然沈家几代单传,但三代以内的旁系亲属数都数不过来,每年这个时候都格外热闹。

沈年吸取上回的教训,没喝酒。

席间难免要说点八卦,有个长辈喝得醉醺醺,说起贺景寻的事情来。

说飞白科技最近炙手可热,光靠每年的技术专利费用就吊打一大部分上市公司的效益。

沈年托着下巴坐在一边听,时不时捧场两句,“哇,那岂不是很有钱。”

丝毫没有看见沈跃文越来越黑的脸色。

沈跃文拿沈年没办法,不代表拿贺景寻没办法。

他要制衡一家刚起步的小公司,只靠动动嘴皮子就够贺景寻喝上一壶了。

沈年始终冷眼旁观,想看看贺景寻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当然可以伸出援手,但太容易得到的会让小狗变得很膨胀的。

贺景寻心里一骄傲就容易做出一些让自己不高兴的事。

所以眼看着飞白落入资金链断裂的地步,沈年始终坐观高台。

如果抗衡不了沈氏,那他们的关系也就只能止步与此。

寒假的最后几天,沈年提前拎着行李离开家,住进了贺景寻的房子里,这里的确离学校很近,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

很难不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