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凛子要是不来,这房间就算白订了。

“求你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央告了好半天,凛子才勉强应允了。

“好吧,我这就去。不过,事先声明,光是见个面噢。”

“那是,那是。”

到底凛子是穿着丧服来呢?还是换了衣服来呢?反正,只要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她回去了。

久木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凛子。

从位于横浜山手的凛子娘家到这里,坐车也就十五六分钟的距离。加上准备的时间,约摸得 一个小时。久木心不在焉地瞧着电视屏幕,从酒柜里拿了瓶白兰地,兑着水喝了起来。

快到十二点了,夜间节目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频道都是新年以后要开播的节目预告。

关掉电视,久木走到窗前,眺望起夜景来。回顾过去的一年,从头到尾好像全是为凛子度过的。

春天和凛子发生关系后,就像正负电极相吸,久旱逢甘霖,一发而不可收拾,两人简直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这一年是久木一生中最热情奔放的一年,被遗忘的青春仿佛又复苏了。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白兰地,从六十多层的高处向下俯瞰夜晚的阑珊街景,更觉醉意朦胧,恍惚觉得每一个闪亮里都有凛子的身影。

此刻,凛子一定正穿过一座座高楼大厦和一个个明灭的信号灯,走进饭店,跑进电梯。

他期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刚刚将额头贴在厚厚的玻璃窗上,门铃就响了。

他一跃而起,一打开门就情不自禁地嚷道:“哎哟,可把你盼来了。”

眼前站着的正是凛子。她身穿黑色府绸丧服,系着黑腰带,一只手里拿着件外套,头发盘了上去,雪白的衣领里露出纤细的脖颈。

久木握住凛子的手走进屋里,又说了一遍:“你可来了。”

他张开两臂,把凛子紧紧地揽到了怀里。凛子顺势倒在了久木胸前。

此时此刻,什么守灵、丧服统统都被久木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热烈地吻着凛子的嘴唇。

长长的接吻之后,久木放开了凛子,仔细打量起她来。

“真是别有风韵。”

“净瞎说……”

把这种悲哀的服饰说成有风韵,的确不甚妥当。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谁敢违抗你的命令呀!”

凛子靠近了窗子向下俯瞰。

“这个饭店是第一次来?”

“进房间是第一次。”

久木也挨着穿丧服的凛子站在窗前。

“我刚才就这样一边看一边等你。”

说着久木攥住了凛子的手,凛子的手冷冰冰的,也许是初冬深夜里一路赶来的缘故吧。久木给她焐着手,低声问:“你丈夫回家了?”

“嗯,回去了。” 凛子的口气十分冷淡。

“我刚才一直在吃他的醋呐。”

“为什么……”

“你们是夫妇,我根本不该吃醋,可我就是嫉妒你们从守灵到葬礼都能肩并肩地和人们交谈,受到他人的称羡。”

“所以才难受呢!”

“难受什么?”

“就因为是夫妇才没处躲没处逃的。刚才婶婶还问我:‘你们俩怎么样啊?’叔叔也问:‘不打算要孩子了吗?’什么都问……”

“他们也太爱操心了吧。”

“他们知道我们关系不怎么融洽,都为我们担心。”

“他们要是知道你上这儿来,可不得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不得了了。”

凛子身上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线香味儿,使久木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