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孩子,我才是。”

“伊哥该是早知晓了那些腌臢,他说不出话,呜呜几声。走了。”

“我只会哭。”

“等抹了脸,看见小伶儿倒伏在榻头,我才发现血已经将他的裤子全染透,地上一汪一汪,后来怎么洗,那块裂砖都比别处暗一层。”

“我磕头,求他们别将我的哥哥和弟弟带走,可是没有用。没有用!什么避世而居!都是假的!什么等到长大了就没事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那间屋子就被封了。”

“那我该怎么办?没有伊哥,我要往哪里走,谁能领我?”

“只是从这事里,我明白,我要反抗,我没有做错,只要闹起来才不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可是越是反抗,就被打得越凶。”

“不反抗就要被吃,被反抗还是要被吃。我不想被吃,我想当人啊。”

宝知侧躺在他的手臂上,无知无觉,眼泪就淌下来,从左眼内侧徐徐爬过鼻梁,再滑过凹陷的眼窝,最后安静沁入男人的寝服。

“这样活着有意思吗?不错,我是贱命一条,身上也流着邵家的血,纵使是死,我也不能了无声息地死去。”

“长泰郡主生辰宴。”

“我本打算带走邵珉。”

“但我太弱了。”

“还以为就要这样不体面地去见伊哥和小伶儿。”

“可是……”

宝知猛然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压断了他的话语。

她说不上那时为何选择从花厅前离开,为何多管闲事,为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