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让风煊觉得一阵腻烦,但脸上依然沉静,恭恭敬敬道:“正所谓长兄如父,兄长亲临,臣弟已是愧不敢当,哪里敢烦父皇亲至?”
太子眯起眼,试图回想一下风煊曾经的模样,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记忆中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稀薄的影子,头上顶着八个字宫婢之子,不足挂齿。
但现在太子非常后悔,若是当初能腾出手去弄死那个宫婢之子便好了,那可比弄死一个军功显赫的大将军可容易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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犒军是个漫长的过程。
首先太子要代表皇帝发表一番感言,稿子是翰林院拟的,又长又文,被犒的人绝大多数听不懂。
然后是礼部的官员们抬出了天子御赐的酒食。
谢陟厘跟着众人谢了恩,尝了一杯酒。
然后长长的队伍开始分裂。
军队不能入城,被派去了西山大营驻扎。
北狄使团被礼部的人引去了鸿胪寺下榻。
剩下的人有机会面圣的去面圣,有亲友的去访亲友,没亲友的则忙着去客栈寻下榻之处。
谢陟厘在京中虽无亲友,但在几天前,房士安已经带着小羽进了京。
房士安是儒林名宿,从前在京城为官的时候还留有旧宅,高管家已经把院子打理得妥妥当当。
谢陟厘和小羽便住进了房府,房士安对外声称姐弟俩是他的外甥和外甥女,看起来和风煊没有半点关系。
小羽将来要走科举之路,四书五经倒罢了,在哪里学都是学,并无差别。但科考当中有“策对”一项,却是唯有熟知政事才能答得出方向,而要熟知政事,偏远的北疆自然远远比不上京城。
谢陟厘对房士安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