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止步望向川流不息的人群。
王谦之快步上前,仔细看了看周世兴,笑道:“这不是文砚吗?一别多年,你这些年在何处?”
周世兴仔细一看,来人三十多岁精神抖擞,白净的脸上蓄着八字胡,穿一身簇新的墨蓝色长衫,滚边绣花腰带上挂着一枚质地极佳的白玉。凝神片刻,他这才想起,当年同考,名不见经传的王谦之名列第四,“原来是你,你如今这样得志还能认我,难得。”
王谦之爽朗一笑,“我在北京当差,的确还行,此番敢巧,我正好给文砚兄引见一下朋友。”
交个朋友无妨,周世兴心中思绪翻涌,跟着他缓步走到桥边。
柳树下立着一位英俊潇洒的青年,他神色平静,简洁的装束依然无法掩盖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再看青年身后,两个英武的男子静静站在那里,腰脊如标枪般笔挺,虽未配剑,但能看出是有功夫底子的好手。
王谦之已经上前一步,拱手道:“四爷,这就是您提过的周世兴,今日赶巧,叫我给遇上了。”
玄昱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下颚略微一点,“久仰大名,一同用个晚饭?”
周世兴心中还回味着王谦之方才那番巧遇之言,笑着点了点头。
玄昱负手向前走着,从容道:“文砚,我并不善言词,蠹众木折,隙大墙坏,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清者为圣,浊者亦可为贤,如今的官场多是虚食主禄,素餐尸位者,急需要你这样的天下墨吏。”
闻言,周世兴先是一愣,仰头笑道:“说来脸红,当年喝了些墨水自高自大,惭愧。”
玄昱想起王长亭,略感神伤,“我记得你的氏族续论。甲族以二十登仕,后门以过立试吏,品级阶层固化,春过野草不生。”
周世兴的心猛地一动,自嘲道:“我写过数篇华美的敲门砖文章,没想到让人记住的竟是这篇。”
王谦之见周世兴当年的那股傲气未减,小心看着玄昱的脸色,接话道:“文砚兄头悬国门,释生取义,敢于抨击国家抡材制度,吏治弊端,着实令人敬佩。”
奴才奉主并不稀奇,但这王谦之好歹有功名在身,居然在这四爷跟前这般屈身附和。周世兴忽地吃了一惊,这年轻人开口便是天下,当今排行第四的至贵之人还能有谁?乃太子玄昱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