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一口。

微酸的柑橘调,香气馥郁,有置身热带果园的感觉。

“我以为你会喜欢更烈一些的酒。”

她放下杯子,窗口位置很惬意,微风拂面,没有烈日底下的燥热。

林易舟静默片刻,“给你选的。”

她笑,“不是存酒吗?你又不知道我会来。”

他拆了一颗青口贝到她餐盘里,修长精壮的手臂一晃而过。

“老板在欧洲有一个酒庄。上个月来的时候,他开了一瓶试喝。”

他顿了顿。

“我当时觉得你会喜欢,就存了一瓶在这,想着有机会带你来。”

阮知秋沉默了瞬,胸中隐有酸意。

她敛回视线,清了清嗓子,“你在美国这么久,公司不要紧吗?”

“有王睿在。”

笑了笑,睨他一眼,“这么放心?”

林易舟放下了刀叉,“让小朋友多历练。”

吃完饭,回到酒店。

男人一路送她回房间,人到门口,步子踌躇却没有进去。

阮知秋:“你早点休息。”

“好。”他答。

她手放在门口,正欲关。

见他道别之后迟迟没有动作,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消音。

阮知秋干脆把门重新打开,挑了挑眉,“要不要进来坐坐?”

男人眸光微动,见她眼中隐有倦色。

“不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婚礼见。”

“嗯,明天见。”

程浦见林易舟从酒店出来,下车给他开门。却见他眉宇舒展,嘴角凝着笑,在林总身边这么久,从没见他这么喜形于色过。

“林总,有什么好事吗?”

林易舟没答,只在程浦肩膀拍了拍,弯腰钻进车里。

明天见,大概是他听过最美妙的词汇。

-

翌日。

天光大亮,房间被拉上遮光帘,察觉不到时间流逝。

这几天实在太累,阮知秋睡得昏昏沉沉,连闹铃声都没听到。

直到接到林易舟电话。

她闭着眼睛,言辞含糊,“这么早?”

没睡醒的声音,尾调自然拉长,是娇糯的腔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还在睡?”

“几点了……”她翻了个身。

“一点。”

阮知秋倏地睁开眼,捏着手机,拿到眼前一看。

一点十七。

“我,我睡过了。”

婚礼时间是下午四点,在城郊的一处庄园,从市里赶过去还需近一小时。

她一步跳下床,该死的时差,搞得她生物钟一片紊乱。

“先开门。”贴在耳边的手机里,男人声音很淡。

阮知秋微怔,随即反应过来,鞋都没穿就跑了过去。

林易舟站在门口。身着浅灰色西装,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格,正式而考究。

反观阮知秋,头发凌乱散在肩上,宽大的睡裙松松套在身上,确实是“睡过了”的样子。

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时,他皱了眉。

“怎么不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