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的眼睛都红了,嫉妒。
凭什么林雪君就能摸?他天天伺候它,给它刷皮毛、喂草料、铲屎铲尿,碰都不让碰!
它……它还拱林雪君。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没想到苏木你居然是这样的马!
“饲养员同志,我把苏木牵走了?”林雪君转头笑着去摘苏木的缰绳。
“牵走!立即牵走!”饲养员别过头,用力地甩手。看不下去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林雪君一吐舌,拽着苏木出了马厩,拍拍马背上搭着的布垫上的草屑,踩着绳套做的马镫,一个翻身便上了马。
拽着缰绳出门时,林雪君伏在苏木脖子上,伸长手又递了个糖粒子到苏木嘴里。
苏木头一扭头便将糖粒卷进口中,尝尽了甜味,当即高兴地抬起前蹄唏律律一阵嘶鸣,随即格外轻盈格外快活地跑了起来。
饲养员回首恋恋不舍地望,却只瞧见苏木飘逸的马鬃和马尾迎风飘扬,肌肉矫健的背影转瞬拐出马棚区。
“……”许久后,饲养员伸出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忍不住哀怨:我手心又没长倒刺,怎么林同志能摸能抱,我就连碰都不让碰呢?
难道林雪君同志对马儿的魅力就那么大?在马儿们眼中,她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怎么就……怎么就……怎么就……呢?!!!
哼!
【??作者有话说】
【2角钱的购买力:火柴一大包(10小盒),红糖1两,白砂糖2两,1斤干豆腐,一条明太鱼,回锅肉一份(一碗面条才8分钱)。】
39 ? 畜群向春天流淌
◎迁徙的鸟儿划过天空,迁徙的牛羊流淌过草原。◎
木匠陈锁义老先生的木质大屋里, 劈木头的声音已经停了好半晌。
陈锁义转回头去看,便见自己新收的卷毛小徒弟正握着斧子,盯着窗外怔怔出神。
今天是大队第二批转场队伍出发的日子, 听说那位晋升为大队兽医卫生员的女知青也会随队一起走。
穆俊卿早就神魂不守了。
陈木匠啪啦一声将刨子丢在木案上, 转过一张皱纹满布的老脸,沙声道:“去吧。”
穆俊卿怔了下,随即面孔涨红,可抬头看一眼时间,终于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 转身夺门奔出。
屋檐上的雪被惊得簌簌下落, 洒了他满头, 凉意袭来, 他才发现自己没戴帽子, 可也顾不上了。
拐出木匠房,大步疾走很快变成了奔跑。
寒风拂过他长长了许多的卷毛, 空中漂飞的浮雪时不时扑在眼镜片上。
拐上主路时,他踩在扫过雪后仍坑洼不平、有许多雪坑子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地疾奔。
前方工作马棚圈中忽然拐出一骑, 一位骑手坐姿放松地骑在马上, 围巾随风在身后飘荡,像旧书中描述的古代剑客。
“林雪君!”穆俊卿一眼便认出那人是谁,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直呼出她的名字。
林雪君一抓缰绳,苏木便停了下来,与她一起朝穆俊卿望来。
穆俊卿快步走到她跟前, 被一人一马盯住了, 才意识到自己没准备什么礼物,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仰头迟疑地看她,卷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像一顶胡乱戴在头上的鸟窝帽子。脸被风吹得白白的,嘴唇却愈发红。
一副毛厚且蓬松,唇红齿白的青年模样。
“路上照顾好自己。”穆俊卿手在兜里一个劲儿地翻腾,终于找出一粒自己吃剩下的糖果。
他只得捏出来,扬手往林雪君兜里塞。
苏木一瞧见糖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