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江慕夜哭了。

他学着他兄长的刻苦勤奋,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或是习武或是研习治国之道,将一整日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放弃了心里的仇恨,也释怀了兄长的死,不再沉溺于悲痛中。

可我知道,

其实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一直活在烛龙殿那道被兄长死死锁住的门后面,

那样的无力、恐惧、窥不见光。

或许是因为同样有着丧失至亲又无可奈何的境遇,我那时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我俩私下的接触,也是从那之后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渐渐地,彼此不再像是主仆,而像是......朋友?

就如同我从前和小虎子那样,

至少当时,我仅是这样认为的。

又过了几年,宫里面为了节省开支,已经落到了不得不裁减宫人流放出宫去的境地了。

掌事姑姑也是在那个时候被遣出宫去的,她走后,我就成为了烛阴殿的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