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病的棉花还有多少亩?”赵西平问。

“我让人去问了,现在浇水的活儿都停下了,种棉人先?下地巡看棉株的情况。”马农监心颤,他?悔得想打脸,之前见氎花夫人种了两年的棉花都没出现什?么问题,他?以为棉花苗种下就完事了,浇浇水、捉捉虫,之后静等棉桃吐絮。这段日子,他?巡查的重心放在浇水上,一心张罗着催促奴隶日夜浇水,哪晓得恰恰因为夜间浇水造成了这么大的纰漏。

“大人,要不要请氎花夫人来看看?”马农监谦卑地问。

赵西平

看他?一眼,冷漠地说:“她打理棉花地的时候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马农监低头,棉花引进大汉不过三年,他?清楚隋玉也是摸石头过河,没什?么经验,但不免心存侥幸。

“让人把得病的棉株都拔了,根下的土挖开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赵西平安排,“你安排人尽快清点棉株的情况,得病的都拔了,只留二十株移回农司的后院,你们?想法子治一治,再观察一下后续的情况,一一记录在册。”

这个流程马农监熟悉,他?一一点头。

“酒泉和张掖那边我要去一趟,我回去收拾些东西,今天就动身。”赵西平说,“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拔起?来的棉株别?留,都烧了,包括掉落的叶子和花,小心一片叶子染一大片。”

马农监一一应承下来。

赵西平想了想,没什?么可叮嘱的了,他?立马转身往回走。

快晌午了,外?面晒得厉害,隋玉拘着小花在屋里玩,门开着,有母鸡探头探脑进来,扯着嗓子咯咯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母鸡要下蛋。”隋玉摇着扇子跟小丫头说,“你吃不吃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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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阿呜阿呜地应一声,小丫头趴在床尾抬头看着院子里走来走去的鸡,鸡叫一声,她叫一声。

隋玉拿帕子给她擦口水,见她突然笑了,眉眼弯弯地盯着门外?,她扭头去看,起?身说:“原来是她爹回来了,难怪她笑的开心。”

赵西平紧绷的脸色松动了,他?大步进屋,说:“棉株生了锈病,今天才有小吏发现,不知?道酒泉和张掖郡有没有这个情况,我得过去一趟。”

隋玉闻言不耽误,她开箱拿包袱皮,说:“我给你收拾衣鞋,你去点人,杜师傅和丁全你都带走,良哥儿也带走。”

赵西平考虑了下,说:“路上我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去农司当个小吏。”

“别?了,他?要是有意早开口了。”隋玉阻止他?,“不一定非要让他?有个稳定的活儿,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家待几个月,出门溜达几个月,哪天兴起?了跟着商队离开也没问题。”

床上的孩子见爹娘都不理她,她憋着气“嗷”一声,这下两人都看她了。

赵西平身上脏,他?没抱她,伸手摸摸小丫头的脸蛋,说:“爹又要出远门了,你在家乖乖听娘的话。”

小花咧嘴笑,口水又滴答下来。

隋玉三两下拿出五身衣裳和三双鞋放包袱里,末了,她另开一个箱子,拿一件小花的衣裳放里面,说:“想你女儿了就拿出来看看。”

“想你了呢?”

隋玉瞥他?一眼,她走到门后解开衣襟,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半遮半掩地脱下肚兜,温热的肚兜折成个手帕塞进包袱里。

赵西平笑了,他?搂着她亲一口,又俯身亲一下胖闺女,拎起?包袱就往外?走。

“我走了啊。”

小花“啊啊”叫,见她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她放声大哭。

“不是你爹不抱你,他?有正事做。”隋玉抱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