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带出关八万钱的布料,从关外买回来的货又运去长安卖,一共卖了四十二万三千多?钱,零头就不算了,获利三十四万三千钱。人和?货的出关钱、入关钱合计是二万一千钱,年底交缗钱是一万五千钱,人的口粮和?骆驼的粮草合计是二万八千钱,刨除这些,剩下盈利二十七万九千钱。再加上我自留的人参、葡萄酒、琉璃盏、地毯和?皮货,这些大概有五千钱,也就是说?最终是盈利二十八万四千钱。”隋玉把每一笔进项和?支出都说?明白,她看向众人,垂眼继续说?:“二成的利钱是五万六千八百钱,甘大和?柳芽儿不参与分红,分到十七个人头上,每人得三千三百四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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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隋玉合上账本说?,“诸位,辛苦一年半,到了拿酬劳的时刻了,这些钱箱是属于你们的,搬走吧,不要跟我客气。”

奴仆们笑了,他们都盼着呢,谁都不会客气。

隋良的选择

天黑了?, 散布在草场上的骆驼和鸡群回?到圈里,荒野上安静下来。

隋玉转身进屋放下账本,又拿上小崽的帛布灯笼, 去灶房引燃后, 她提着灯笼离开客舍。

棉花地里还有人,二黑带着五个仆妇在挑水浇水。隋玉走过去, 她借着灯笼发出的微弱光芒查看棉花苗的生长情况, 茂密的枝叶间挂着花苞, 棉根上附着的土板结,这是浇水后又快速晒干的通病, 会导致秋末拔棉柴的时候很?费力。

“主子?”二黑站在河边问一声。

“是我。”隋玉直起身,“月尾月色不好,地里黑漆漆的, 人站棉花地里也看不见路,小心走摔了?,收拾收拾农具,这就回?去吧。”

“只剩两垄苗了?,今晚赶赶工, 这两垄浇完,明天去二掌柜名下的地里浇水。”二黑说。

“那你们走慢点, 别摔了?。”隋玉走出?棉花地, 说:“明天请帮工, 请五六十个,剩下的棉花地一天浇完, 不要为了?省钱, 耽误棉花的生长。”

二黑“哎”一声。

地里的五个仆妇悄悄松口气?,一担又一担地挑水, 在棉花地里走一趟又一趟,一点歇息的功夫都没有,就是一天三顿喝肉汤,她们的身体?也受不了?。

路的尽头传来蹄声,隋玉停下步子?,她站路边等着。

“是我娘。”马背上的小子?激动大喊。

隋玉晃了?晃灯笼,待一马一骆驼跑到面前停下来,她捧着灯笼放在胸前,借光做个鬼脸。

“咦”小崽跳下马背,他嘀咕说:“我才不害怕,阿宁肯定会害怕,明天我留他住下,夜里去吓一吓他。”

“少作怪。”赵西平斥一声,“他胆子?小,你别去吓他。”

隋玉把灯笼递给小崽,说:“去吓你舅舅。”

小崽立马接过灯笼跑了?。

隋玉牵过马缰绳,一手牵住男人的手,问:“地里有什么事?怎么下午又走了??”

“没出?什么事,我带儿子?去农司一趟,后来又遇到马农监也过去了?,我们谈了?些事。”赵西平摩挲着女人的掌心,他意有所指地问:“什么时候睡醒的?晚上还睡得着?”

“你还有精力?”隋玉笑侃,二人昨晚为今天的宴请睡不着,聊着聊着嵌合在一起,折腾到二更?天才睡。

赵西平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二黑带着五个仆妇收工了?,六个人挑着桶过河,隋玉和?赵西平咽下打情骂俏的话,任由勃发的痒意在心底暗暗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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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月前移栽走的棉花结花苞了?吗?”二黑问。

“有,不过少,移栽晚了?,肥力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