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默然?,他一时怀疑隋玉在敦煌开那个客舍就是为了结识商队,跟关内关外的商队都有交情,她这一路多?顺遂啊。
“你不在家开客舍,跑出来吃苦做什么?”客商问,转眼认出宋娴,他啧啧道:“了不得啊,你俩着实胆大心大,多?少男人都不敢出来走商。”
“我也是被逼的,去年?胡都尉不做人,他指使他小舅子在我的客舍旁边也盖客舍,我盖房的钱还没赚回来呢,他搞这一手,逼不得已,我只能想?出路。”隋玉哀叹着解释。
客商了然?。
青山端来两碗油茶,隋玉接过?递客商一碗,问:“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王平。”走了一天的路,王平也饿了,他接过?油茶碗大口吞咽,末了说:“既然?是熟人,我们?两个商队一起走,人多?势众,路上的毛贼不敢下手。”
隋玉点头?答应。
“那我过?去了,不耽误你们?休息。”
人累骆驼疲,隋玉主仆三四?十人草草填饱肚子,各自用干草铺地,盖着离家时带的褥子躺下睡觉。
火堆渐渐熄了,几簇小火苗跳跃,转瞬,火堆上只余火星。
天亮时,火堆只余灰烬,一丝余温也无?。
趁着骆驼还没起身,仆从们?合力抬着装酒罐的竹筐绑在它们?身上。
仆从都忙着,隋玉跟宋娴负责烧火煮饭,离开长安时买的烙饼还有三箱,今早煮锅黍米粥,热粥泡冷饼,吃饱肚子能挺到晌午。
后面的商队吹响哨子催促,隋玉回应一声,她捧起刚引燃的木桩子动身赶路。
宋娴跟在她旁边走路,没有再骑乘骆驼。
隋玉最初没在意,然?而过?了晌,宋娴累得喘粗气,还是坚持走路,一直到日落黄昏,她一直闷声坚持着。
隋玉恍然?,问:“你明年?也打?算出关?”
“我跟你做伴,不行啊?”宋娴瘫坐在地上,身子一仰,忒不讲究地睡在草地上。
“行,怎么不行。”隋玉高?兴。
宋娴笑笑,她望着漫天的红霞怔神。
山外歇一夜,天亮后,山里的雾气散了,隋玉领队走进南山古道。
山中小道上遗有骆驼粪,一堆堆熄灭的灰烬,洒落的炒米,路边码的湿柴,这都是先一步路过?的商队给?后面的商队留下的指引。
跟着这些痕迹走,隋玉等人只用防备树杈上垂的蛇,以及山里的野物,旁的不需操心。
又听见群马奔腾的声音,隋玉爬上树远眺,草原上的牧师苑隐约可见,她想?了想?,还是放弃绕路过?去,下次入关早些动身,届时再绕路过?去看能不能祭拜隋虎。
山中绕行半个月,隋玉遇到头?一个从关外回来的小商队。
“哎,大公,你们?路过?敦煌住在哪个客舍?”宋娴高?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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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城北的长归客舍,那里吃住都方便,被褥干净,饭食的味道也不错,客舍里有客房还有仓
房,还有牲畜圈,有人守夜,一晚只要一钱。”西归的客商熟练地介绍,“你们?听我的,去敦煌就在城北客舍过?冬,掌柜的男人是军中千户,没有地痞无?赖敢去找茬。”
“这就是玉掌柜啦。”宋娴指着隋玉笑,打?趣说:“没认出来吧?大公,我们?跟你打?听打?听小掌柜的消息。”
“小崽啊”客商笑,随即反应过?来,他盯着隋玉看,说:“你兄弟说你去长安了,我本是还不相信。”
隋玉微微一笑,问:“大公,你可看见小崽了?”
“看见了,他天天跟他舅舅在客舍玩,小掌柜长得好,嘴巴又会说,天天拿赏钱。”说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