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隋玉去照顾十条白蚕, 有七条白蚕已经在吐丝了,这时候它们?不吃不喝, 不过?隋玉还是从桑树苗上揪几片桑叶丢进去。
“你不累啊?”宋娴瘫坐在地上,她伸手说:“来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你没练过?,等回敦煌了,你跟着我们?一起跑步,日日跑三五圈,习惯了就不觉得走路累人。”隋玉走过?去一把扯起她。
宋娴没吭声。
隋玉笑笑,她去翻看桑果。
一盏茶过?去,后面的商队赶了上来,隋玉赶忙召集人和骆驼继续赶路,她带人走了,后面的商队停下歇息。
隋玉拉开距离走到一旁的豆子地往后看,奈何骆驼踏起的烟尘太重,模糊了后面商人的脸,她也认不出是不是相识的商人。
又走一个时辰,宋娴实在走不动了,她让仆从拆下骆驼驮着的布匹,她骑坐在骆驼上,仆从抱着草捆,布匹放背篓里背着。
“玉妹妹,我跟你说,明年?再出关,你多?带些骆驼,免得人受罪。”不用受累,宋娴有心闲唠了。
隋玉指了指前后的商队,每个商队都有人徒步走路,有骆驼有余钱的情况,大伙儿都尽可能多?载货,东来西往一趟多?费事,一来一往就是半年?,这种?情况哪会考虑人是否受累。
走商本就是受累的活。
宋娴不说话了。
骆驼耐饥耐渴,早上喂一次,晌午遇河解个渴,驮着重物走到天黑还是神采奕奕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娘子,晚上歇吗?”张顺问。
隋玉摇头?,说:“不歇,没进山路好走,扎几个火把照亮,我们?继续走。若是晚了,洪池岭上下雪了,我们?可要遭罪了。”
张顺松口气,他也担心越往西越冷,若是洪池岭下雪早,人和骆驼都要遭罪。
后面的商队见前面的商队燃起火把,他们?也扎上火把照明,跟着前面的商队继续走。
行至半夜,路过?一个村落,隋玉让驼队加快速度,仆从牵着骆驼举着火把大步跑起来。
宋娴直起身,她警惕地攥着砍柴刀四?处逡巡,不知谁举着火把从她旁边跑过?,借着火光,她突然?看见麦地里站着一个人,面无?表情的人脸突然?闯进视线,她吓得差点从骆驼上摔下来。
后面的商队也跑了起来,沓沓蹄声响,应和着前面凌乱的蹄声和脚步声。
宋娴回头?再看,黯淡的月色下,麦地里没有突兀的黑影,只有麦苗摩擦在一起的唰唰声。
她一时无?法断定是不是眼花了。
酒罐子里的酒液震荡,风里似乎也有了酒香,月色下暗色沉沉的村落被远远抛下,隋玉吹响哨子,骆驼慢下步子,人终于能大口大口呼气。
“怎么回事?”宋娴跳下骆驼问。
“我听客商说过?,位于偏僻地方的村庄容易生?匪生?贼,从商队里随便扯走一匹布够他忙活一整年?了,若是扯走一匹绸缎,盖房娶妇是不用发愁了。”隋玉清了清干得发疼的嗓子,她回头?往后看,后面的商队也赶来了,她咽了咽口水,说:“那个商队也在跑,估计这个村落真有贼。”
“我刚刚在麦地里好像看见人了。”宋娴悄悄说,“惊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喘过?气。”
“我也看见了。”张顺开口。
“继续走啊,别耽搁。”后面的客商大声喊,“再往前走二里路。”
隋玉让张顺应一声,她检查下骆驼背的酒罐子,酒渍从坛盖的缝隙里溢出,好在捆的有草绳,盖子没掉,洒的酒水不多?。
熄灭的火把吹着,有火苗照亮,甘大甘二赶着骆驼继续走夜路。
宋娴走到隋玉旁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