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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学外大街。
晨曦微露,长长的宽巷间飘洒着细密的雨丝,青石板湿漉漉的,瓦檐前水珠嘀嗒。
街巷两旁店铺的门板被潮气浸润得油亮,报晓钟声遥遥飘荡。
包子店、煎饼店的伙计打着哈欠,卸下半边门板,进进出出,炉灶里炭火噼啪,蒸笼热气蒸腾。
冯老先生从县学走出来,长随撑着伞跟在他身侧。他背着手漫步雨中,视线落到煎饼店里一道身影上,脚步顿住。
天色还早,煎饼店没有正式开张,门板卸下了,里面桌椅凳子凌乱摆放着。
幽暗中,一个清瘦少年坐在一张四方桌前,头裹罗巾,玄青色盘领袍,右肩结纽紧系,手里拿了一卷书,低头翻看。
少年就坐在油锅不远处,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书,全神贯注,侧脸线条凌厉。
冯老先生抬手抚须。
这一个月,每次看到谢嘉琅,这少年几乎都在看书。
那夜后,谢嘉文他们兴高采烈地收拾行囊各回各家,等着去州学,县学里剩下的学生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县学里人心浮动,得知次次甲等的谢嘉琅落选,那些平时嫉妒他成绩的学生忍不住说了很多风凉话。
冯老先生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