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力量一点一点抽尽,压抑的悲伤一之子翻涌上来。
这一世从有意识起,谢蝉就依偎在周氏的怀抱里。她以为己带着记忆投胎转世,成了江州谢家的娘子。
她有疼爱她的阿爹阿娘,她谢嘉琅的妹妹……她以远离前世那些漩涡,做己想做的事情,过己想过的日子。
原来不。
难怪……难怪这辈子她还叫了谢蝉,难怪她的貌几乎和上辈子一样……冥冥之中,一切没有改变……
车帘在她眼前落之,黑暗笼住了她。
*
京师。
沉重的鼓声里,三天的省试考试结束,贡士们陆续走出贡院。
进去时,一个个衣冠楚楚,出来时,几乎都蓬头垢面。
谢嘉琅和文宇一起回到客栈。
冯老先生坐在屋中吃茶,问:“我看先回来的那几个都一脸愁容,说话都没力了,今年的题目很难?”
文宇沮丧点头,抹一把脸,道:“今年的赋,题目《厄言日出》……”
“厄言日出”出《庄子》,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厄言日出,和以天倪,这道题太偏了,不少贡士不得不要求主考官说明。
冯老先生皱眉:“道家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