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死挣扎,不让他得逞。邹呈光没法,猛掐她大腿肉,要让她痛让她哭。
庄可祺既感觉不到痛也没有哭,她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反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钢铁意志促使她抬起膝盖袭击他下体。
他痛呼一声,摔倒在地上,不住呻吟。
庄可祺什么也管不了了,凭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猛劲冲了出去。
邹呈光也跟着起身,顾不得身体疼痛,紧随其后,他必须要抓住她,好好教训一顿。
终究是小看了,她是一只还没被男权规训的小兽,龇着一口嫩牙,以为能对抗主宰她们命运的神。
她跑得很快,眼看要跑出走廊,忽然绊倒在地。看来药效还是起来了,剂量虽少,但影响还是有的。
邹呈光加快步伐,眼看着就要赶上,却见她挣扎起身,继续往外跑,拐出走廊,消失不见。
他也不急,回来后他反锁了家门,要用密码才能打开。他想到她打不开门时的心情,就觉得痛快。
于是他笑了起来,捂住鲜血淋漓的耳朵,在客厅喊:“祺祺,是不是想跟我玩躲猫猫?”
没人回应,他又走到餐厅,还是空无一人。回过身时,在厨房瞥见一抹身影。
他咬着牙,磨刀霍霍,边走边说:“被我逮到,可要狠狠打屁股。”
庄可祺背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脸色潮红,眼神涣散,气喘吁吁,已经是虚弱且神志不清的模样。
邹呈光走过去,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咬牙切齿地说:“不乖的小孩要挨打,知道吗?”
他说完这句话,忽地传来一阵疼痛,他低下头看,衬衫洇出血,一把锋利的刀刺进腹部。
血迹越来越大,快速洇染开,疼痛感铺天盖地袭来。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庄可祺。而她根本不为所动,眼里没有一丝恐慌,嘴里喃喃念着:“去死去死去死!”
庄可祺手腕动了动,想将刀拔出来。他预感不妙,怕她再捅一刀,用尽力气狠狠推开。
她踉跄往后退,他也顺着桌子倒下,这时居然想起溴化钠口服溶液的副作用,会让人晕眩或者精神错乱。
这女人真是精神错乱了,竟然有胆子杀他!幸好没伤到要害,但也没法动了,一动就巨痛。
他怕失血过多而死,那多得不偿失,只有牵制这个疯女人,别让她再补刀。
他倚靠在桌脚边, 温声恳求:“祺祺,我错了,快叫救护车来,今晚的事,我们既往不咎。”
她冷冷看着他,仿佛没听懂。
“祺祺,我只是太爱你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逼你。宝贝,你不能当杀人犯,你才十九岁。”
这句话叫醒了她,她看到满地血,看到他脸色如蜡,嘴唇泛青。想起自己拿刀时的决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极端,当时没打开门已经绝望,当在厨房听见他可怖的声音,绝望到极致,忽然生出一种爆烈情绪在胸中来回激荡。
她感到精疲力尽,身体愈加绵软,想吐想尖叫想睡去。
必须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管他死不死,他死了关她什么事,他死了,姐姐才能安息,天下才能太平。
她有了这个念头,便扔了刀子,问 “密码多少?”
“960917,快去叫人,快去,我支撑不住了。”
她像看肮脏的粪便一样看了他一眼,走到玄关输入密码,开门出去。等走出大楼,她已经短暂地忘记自己刚才捅了个人。
夜风带着些咸湿的气息,吹得她跌跌撞撞。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脚步渐渐沉重,脑子里越来越乱。思绪像脱缰野马,从黑暗的深处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