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也真无趣。
不知不觉,倒白白浪费了些许真情实意。
嗳嗳,我真是不称职的演员。
县主只动了半块,便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时候不早了,臣妇便不叨扰娘娘歇息。”
“啊,不是……你……”
县主认真行了一个拜别礼,充耳不闻黛宁宫宫主的挽留,施施然起身离去。
袅袅忽然心中慌乱,似乎她原本要得到的一些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去。
只是那事物无形无色,无法捕捉,只得感受其于指缝间流逝的无助。
“宝知!可是吃坏东西了?”
邵衍刚下学回府,就听管事道府医开了一剂健脾疏肝的药方,连马鞭都不成放下就先行回房。
宝知刚烫烫喝下一剂,正满口苦涩,可看见男人一路带风,手中握着她早上曾说过要吃的糖葫芦,本冰冷的眼眸渐起波澜。
“容启容启,及时雨!我正满口苦药,糖葫芦来得正是时候。”
“不行!”邵衍仔细一打量,见妻面色红润,放下心来,正义凛然地拒绝:“空腹吃山楂烧胃!先摆饭吧!”
宝知不是怕苦的孩子,不过是随口宽慰他几句,意欲起身换衣,却见周遭丫鬟退到一旁。
下一刻,琉璃薄片似的糖衣便贴上玫瑰瓣。
甜丝丝,沁人心脾。
邵衍笑道:“糖不打紧的。”
081|第七十三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秋收赋税,边防征丁,秋闱考核……
一桩一桩事宜化作层层叠叠奏折,一摞一摞堆积于太和殿书案。
刚下朝的皇帝不得片刻歇息,换了一身衮袍便埋头进政务之中。
不知换了几次茶,景光帝唤人将议事的刑部侍郎送出宫,也算是暂时得一息喘气。
真累。
邵闻璟揉了揉右手拇指的指腹,那里因为握笔过久,落下了一条深深的凹陷。
见桥打外殿而入,凑近在景光帝耳畔低语数句。
男人浑身的紧绷徐徐回落,带着不自知的放松道:“宣。”
片刻,身着宦官靛袍的内监恭敬入内,行礼问安,见今上懒懒撑靠于交椅扶手,提着心复述。
“婕妤道:为何崔姑娘害怕?”
“县主道:上月崔公子因放印子钱逼死人……”
内监鹦鹉学舌,一字一顿,复述犹如场景再现。
疲乏的男人合着眼,在一片黑暗中,伴着细嫩的嗓音,畅想着当时场景。
她昨日穿的又是何色,御赐的步摇可有佩戴在身上,同那蠢女人解释时脸上时无奈还是鄙夷?
借由内监的叙述,犹如虚空的媒介,这一边是太和殿,另一边是黛宁宫。
她说她的,他只细心听着,可心里耐心地一句一句评述回应。
“婕妤道:可惜我有孕不得多吃冰碗。”
“县主道:冰碗吃多了我便会着凉,一着凉就头疼得紧。”
真话。这不好,贪嘴不是坏事,可伤了身体就是自个难受,还是少吃为妙。
膳司局来了个新掌勺,做得一手好建安菜,一道茶粉羹百吃不厌,既是温热又为甜口,想来比之冰碗好上不知何几许。
“婕妤道:听闻五珍楼的簪娘善钗,我不爱旁的,就爱带朱玉的金钗,亮闪闪的一把上缀着红石,太好看了。我记的你最爱臂钏。这样,我出银钱,你帮我打上两支红宝石金钗,我送你一套臂钏。”
“县主道:好,你这里想个图案,下次来时给我,臂钏便免了,不过顺手的事。”
假话。她不爱臂钏,喜欢步摇。
每旬尚服局皆递呈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