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明理直气壮,“讨的,拿了篮子里的就跑。”
江盈知?当即要还给他,陈三明哈哈大笑,“你?不会?真?信了吧,熟人那拿的,你?们放心吃。”
他说:“过意不去就给我?来点吃的,我?带回去。”
他带回去给他诨名叫散财童子的小叔吃去。
这名字是他取的,毕竟爱散财,到二十五岁了还是童子身,不是散财童子是什么?
第26章 拖黄鱼
陈三明拿上油纸包, 没封口,袋子里的香气一直往他鼻子里钻,他就?边吃边走。
等吃完了一袋锅贴, 都还没走到, 他小叔那个屋子气派是?气派,雕花窗,四合大院, 可?谁住西?北巷那么偏的地方。
等他吃完两袋才走到, 伸手用力地捶了捶黑漆大门的铁环,有人跑过来开门。
“一听这个砸门法, 就?知道是?你, ”阿成?没好气地说, “门迟早得被?你砸烂。”
陈三明全当没听见,默默把手上的纸袋口捏紧, 往里头看去, 一群壮汉聚在门口廊柱底下, 有的蹲, 有的靠墙,压着声说话,没敢靠近里头的正房。
“我小叔呢?”陈三明见状啧了声, 至于要来这么多人来防他家老爷子吗。
阿成?打了个哈欠, 指指最里头,“老大同良哥在里头谈事情, 你拿的啥?”
陈三明没应, 立马闪身进去, 有汉子同他打招呼,“小侄子, 又来了啊?”
“三明真瘦啊,你家老爷子给不给饭吃,叫你去做个小吏…”
另一个汉子晃晃拳头,嗤笑一声:“切,那老头想把家底都留给陈逢正呢,哪还记得住我老大。”
陈三明哪管他们怎么说,他爹和他爷也分家了,他小叔改母姓了,谁管老爷子要把家底留给哪个。
他只管带着东西?一路穿堂过院,跑到正屋里,大喊:“小叔”
王良从一边窗子探出个头,他笑嘻嘻说:“你小叔说他没聋,下回再那么叫唤,你连门都进不来。”
陈三明进了隔间?,王逢年在算盐账,没搭理?他,跟王良说:“明日去收小渔船上的春鱼。”
“都收了?拿来做鱼鲞还是?抄咸腌了,”王良记下后?又追问。
“收好的,”王逢年挑出一张纸,轻轻点在桌上。王良了然?接过,是?明府客商的咸货单,上面写明要鱼鲞。
王逢年又说:“给钱,不要给乌头票。”
王良默默叹气,又来了,他刚想开口,便见王逢年不容置疑的神色,又咽了回去。
因为前些年海盗猖獗,渔民?网了鱼来,在洋面过鲜时?,冰鲜船给的银钱全部被?海盗抢走。是?故便有了乌头票,冰鲜船只给渔民?票证,拿票证去领钱。
但这票又被?渔民?称为水票,如同在水上漂浮的,压根捞不起来的东西?。而且有缺德的冰鲜商欺负渔民?不识字,开假乌头票,让渔民?血本无归。
王良想真是?要命了,每次老大出面收鱼都给渔民?现钱,还把渔民?手里的乌头票换过来。到这会儿他手头都压多少乌头票了,前年的都有,有的冰鲜商倒了,现在成?了一笔烂账,钱收不回来。
虽说这亏的都是?老大自己的钱,可?那么多钱白白打水漂啊,心痛但不心疼。
陈三明见两人说话,压根不理?他,便将还有热气的纸袋砰地放在黑漆大桌,自顾自扯了袋口,一股淡淡的煎烤香在这一圈蔓延。
王逢年从不在书房这吃东西?,王良收回心绪,瞧见了啧啧一声,也就?陈三明这小子有胆了。
“拿出去,”王逢年理?着一叠盐账,眉头半点没抬。
陈三明并不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