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落下,那小小的窗景里,青山处处,海面与天相接。
她走到窗前,往外探去,海浦很少有落雪的时候,下雪船不能走,阴天雾大辨别不了方向。
船停靠在小岛边,她欣赏着海面的雪,王逢年在看她。
雪越来越大,一时半刻走不了,计划被?打乱,本该恼火的时候。
可江盈知却说:“要不要吃面?”
伙舱里有食材,但是不多,她做了一锅面,里面只有三样,青菜、荷包蛋、猪油。
她等船工先吃,然后捧着面,和?王逢年两个人?守在那窗前,一边看雪一边吃面。
完全没有因为被?耽误行程而?心焦。
江盈知说:“肚子吃饱了,又?看了雪,今天值了。”
“不心焦?”王逢年帮她戴上帽子。
可能会错过跟盐商的合作。
江盈知很坦然,“那就错过了。”
又?不会怎么样。
她甚至还能笑盈盈地?说:“下去看雪啊。”
王逢年知道,他为此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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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场海上的雪, 走在下?雪的海滩上,享受着?冬日的海风,尽管冰凉。
也没有错过和盐商约好的时间。
等雪停后, 擦着?约好的时间到的。
盐商其实说来很惊讶,毕竟他和王逢年做生意?那么久以来,男的老的少的全见?过,唯独没见?过女的。
他肯定卖王逢年一个面子, 和江盈知说话也很客气,以一个市面上合理的价格,跟她达成了稳定供货协议。
等盐商走后,江盈知看着?契约, 笑问王逢年, “明明你可以拿着?盐跟我做生意?的,怎么要给我介绍盐商。”
“对我这么好,不怕到时候我又?反悔。”
王逢年抬眼看她, 轻笑, “跟我做生意?,你才不好反悔。”
“我很可恶的。”
江盈知托腮, “我还真看不出来。”
以后她就明白了,确实很可恶。
不过现在这会?儿,她确实有点感动, 感动于别?人对她毫无?保留的好意?。
这种好, 还不是冬天送蒲扇, 夏天送火炉的好,是踩在别?人心坎上,实处的那种好。
她忽然想起王良请她给老王头指导做饭时,她收到的那些淮盐了, 那时她很欢喜,现在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感觉。
大概是被爱被喜欢着?,像以前她穿过轻软的羽绒,披在她的身上,在寒凉的冬日里,也有了密不透风的暖意?。
江盈知也并没有急于要去偿还这份好意?,她只是压在心里。
她主动伸出了手,去握王逢年的手,“走呀,难得来这里,我们去逛逛。”
其他地方她不知道,反正海岛的宵禁并不严格,管控最?严的是海运和海盗。
这个岛叫西华岛,比海浦要繁荣得多,它的渔港对接着?好几个大岛,从闽粤两省来的船只,也必须从这过。
所以哪怕冬日夜晚,街道也很热闹。
江盈知是个玩兴不减的人,而?王逢年实则很沉闷,但这两个人在一起,总会?相互迁就对方,所以磨合得很顺利。
“王逢年,到这里来,”江盈知拉他,在一个做泥人的摊子上停下?,她兴致勃勃,“我做这个可厉害了,给你捏一个。”
王逢年看了眼小贩捏的泥人,白陶土捏的,干后上了色,活灵活现。
他看了眼收回视线,笑着?点头,“好,我等着?。”
江盈知交了钱,取了点陶土,压根不用看,在心里描摹王逢年的脸,挺拔的鼻骨,锋利的眉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