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只能通过太阳的位置来判断时段。
已经高挂于上空的灼日,时光已然过去的不止一点两点。
遥望过去的景象无人。
从孩童目之所及的距离再跨过三四个街道,被堵在典当行的傻子,在被问到金珠哪来的时,忐忑也局促。
“什么捡的?”男人明显不信,“傻子现在也会骗人了?”
“傻子,咱们之前不是约定好了吗?”男人紧接着咄咄逼人起来,“以往我都好心好意给你抬高价格,你现在违背之前的约定不说,我就问你金珠哪来的你都不肯说,你现在就是这么对我的?”
他支吾着没说话,不好意思跟人说昨天喂完奶后,即使裹着布也还是突的厉害,明明喂的时候不疼,含了一晚上后反而变得又痒又疼了。
傻子被教过,值钱的东西得先去典当行换成现钱,村子里也只有一个典当行。
他不晓得金珠能换多少钱,毕竟之前就算把家里的东西都卖出去给养父治病,钱还是没有几块。
但傻子总听人说,金子,很值钱。
值钱,所以买肉的钱,应该有。
但是。
“今、今天疼,不、不摸了……”他试过,隔着布碰都疼。
“疼?你哪天不疼?”一说到这个老板就更来气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脱衣服不就不疼了?”
老板仗着傻子糊涂,张口就是胡来。本来看到傻子那鼓鼓囊囊的胸前,男人想像往常那般揩点油,没成想这回被人闪开,已经习惯傻子逆来顺受的人当即变了脸。
回到现在,男人半是诱哄半威逼的说着。
“我之前就说了,你身上那布料那么糙,隔着碰当然不舒服,你脱下来,脱下来就不疼了……”
……
落日的天,黄昏时分,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活人多了,死人也多了。
村头的路坎坷也不平, 一脚下去人总会晃那么一瞬间,泥地上烙印得一脚深一脚浅。
孩童如履平地的走着,踩下去后,再次迈开的步伐之下无印也无泥。
他在巷口找着了人。
人站在角落的缝里,高高壮壮的身影掩也掩不住。但不知怎的,还是给人缩小的一团感。
衣袖子被牵,傻子下意识低头,与睁得黑漆的眼刚好撞上,只见孩童望着人没多久,抬起的手伸出。
一点一点,从无到有,明亮的色泽即使在昏黄的环境下都能闪耀出一丝夺目,傻子这回眼睁睁看着金珠从手里无端凝出的全过程,朝着他递来。
傻子反应过来后反而摇了头。
“不、不要了。”
金珠,不值钱。或者说,是在他这不值钱。
傻子没钱,也留不住钱。
但只见孩童手上的金珠积攒得越来越多,还有几颗直接坠了下来,被傻子连忙接住。
他愣愣地捧着那满了一手的金珠,但又给人一一塞回口袋,只以为是孩童还计较着昨夜的约定,催着他买肉。
他掏出当了金珠后也没多少的纸钱,一张一张被小心捻着数了一遍又一遍。牵着孩童的手摇摇晃晃站起,“去、去买肉。”
走在路上犹豫了会,又试探性问了句。
“瘦肉,可以吗?”五花肉买不起了。
一直到到了猪肉铺,傻子也没得到孩童的回答。但自己很快就被摊子上大块的肉吸引了注意,看着肉明显馋了,但傻子只是咽着口水。
驻着猪肉摊的汉子瘦高一个,却是甩着把杀猪刀干脆利落。看着生人前来,定眼一瞧,霍,哪是什么生人。
村子里谁不知道傻子,又是傻子又是怪物的,又瞧见傻子是从典当行的方向过来,当即明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