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话问得期待而甜蜜,林殊却老老实实摇头:“不是,我路过你家门口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背篓里装的竹片洒了一地,我想捡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一些长长的虫子,蛇还是什么……把我的竹片卷跑了,我想进来找找,一进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

说到这里,他还再次认真地看着表情渐渐变得古怪的柳司明问,“你是在地上睡觉吗?”

“咳,是、是啊,地上凉快。”

林殊这才发现原来柳司明刚刚躺的地方还铺着一张铁灰色的毛毯,只是因为跟地面颜色接近,屋里光线又暗,他一时没看清,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呢,没事就好。”他又问,“我能找找我的竹片吗?我看着它们被拖进来了,好像就是这间屋子。”

“不用找了。”柳司明慢慢说,“我大概知道在哪儿。”

柳司明拉着林殊走到屋子西南角,两面墙壁与地面形成的夹角间堆积着不少杂物,几根手指粗细的翠绿藤条守卫一般紧紧地缠绕其上。柳司明弯下腰,拽起一大把粗鲁扯开,藤条便如受惊的小蛇般挥舞着枝条团团蠕动,林殊总觉得自己听见了一点极其细微的、有点类似被人抢走肉骨头的小型犬一样的不满嘶叫。

“这是……?”

“我养的植物。平时就喜欢捡东西,把掉在家门口的东西都看成自己的,宝贝似的藏在这儿。”柳司明说,拨开一堆颜色鲜亮的漂亮小石子跟其他乱

林殊也笑了起来,点点头,“对,是我的,你家的植物真厉害。”

他把背篓卸下来,先用手掌拍掉竹片上沾的灰尘泥土,然后再耐心地一片片往背篓里放。

柳司明看着他,表情淡漠,仿佛在思索,又仿佛在放空大脑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开口:“你要这些竹片做什么?”

“家里椅子坏了,我弄点竹片好修一修。”林殊把最后一片竹片放进背篓,舒了口气,刚想跟柳司明告辞回家,就看见对方下巴一抬,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语调有些冷淡:“我以前可没见过你干过这些粗活,那女人不向来把你当眼珠子宠吗?这种活儿你现在干得来?”

林殊也不跟他呛声,只低着头整理着背篓:“哪有这么多干得来干不来的,我以前在工地给人家当小工,什么脏话累活都干过。”

……或许,他今天不该就这么贸然进来的。柳先生如今的脾气一直喜怒无常,对他也仍怀有怨憎,可他总觉得跟柳先生算是旧日的相识、朋友……

林殊正后悔着,又听见柳司明以一副闲聊的口吻说:“是吗?我还以为是她不养你了,你没法子才不得不自己学着动手。”

他这话里想找事的意思就实在太明显了。林殊不吭声,他知道柳先生对静华偏见极深,以前他们就总是因为静华拌嘴,现在柳先生又这么说,显然是哪里又不痛快了,想寻衅跟他吵一架。

他才不跟他吵。吵赢了又没好处,吵输了自己心里也不舒坦,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柳先生,我该回”

林殊话还没说完,柳司明已经睨着他大声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哪儿不舒服吗?”

“呃,是啊,可你说你只是在睡觉……”

柳司明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是有点不舒服,谁叫我做了个糟糕透顶的坏梦呢。”

林殊无奈,只好顺着他的话茬问:“什么梦?”

柳司明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道:“是个以前的梦。我梦见你非缠着我不许走,要肏你还不给肏,哭哭唧唧撒娇,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后来……”

后来却删除了一切联系方式,与妻子一起人间蒸发,若非遭逢末世,恐怕此生再难得见。

林殊低垂着眼帘,静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