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恶的、勾引人又不负责的婊子!
怎么就偏偏让他爱上这种人呢?
这种卑怯的、懦弱的男人,这种可笑的,注定无疾而终的卑微恋情,藏又藏不住,断又断不掉,一辈子都会如附骨之疽,死死纠缠在他每一个失落在末日世界的梦魇之中,永世不能解脱。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遇见的好。不要被那股怪异甜蜜的气息引诱,不要贪恋那株暗自向自己招展卖弄的寂寞花枝,不要看,不要听,把一切都斩断在尚未发生之前,把所有的所有都
“……柳、柳先生?你怎么了?”
仿佛被甘露花汁在灵台轻轻一点,柳司明浑身激灵,在昏暗的室内猛然睁开眼。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这么红,额头也烫……”
熟悉的温厚嗓音,听起来意外地满含担忧。
男人跪坐在他跟前,衣裳被露水打湿,躬身弯身之时,飘来一阵又一阵清冽的草木香气。见他一直呆怔着不说话,男人脸上泛起焦急的神色,语调急促:“你、你到底怎么了啊?受伤了?怎么躺在地上……你还能动吗?怎么不说话呀?”
……啊。
他迟钝地,缓慢地眨了眨眼珠。
这张脸,因为担心自己而焦急不安的模样,倒比先前的怯懦无辜要可爱得多。
“我没事。”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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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谁杀死了知更鸟
柳司明初入桃源时选的房子算是林殊家隔壁,只是前身是某知名度假村的桃源地广人稀,内部建筑分布稀疏,其中又有许多曾经枯萎而今重焕光彩的奇花异木作为路旁装饰,说是隔壁其实也相隔了
院墙因为之前几日的暴雨而垮了大半,院内无遮无掩,大剌剌地张着嘴,不过缺损的地方被藤条碧草重重掩映,不显颓圮,反倒有一种幽静隽永的清新美感。
可是步入屋中,就是另一番森然景象了。
柳司明下榻的这间屋子大而空旷,没什么家具,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两把简单的木椅,此外再无他物。屋中没有灯,桃源中的电力设施在半年前就断断续续恢复了,可这里别说电灯,连盏先前应急用的油灯都没有,屋中光线昏暗难明,隐约可见四面墙上影影绰绰,似乎盘桓了某些蛇一般的长条状物,仔细看时,似乎又只是装饰用的藤条,偶尔随风轻轻摆动几下细长的枝条。
屋中温度比外面要低不少,阴寒入骨,仿佛置身天然冰窖,地面也是,林殊跪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一股阴湿冷气从受过旧伤的膝盖骨钻了进去,又疼又冷,而被他叫醒的柳司明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半眯着眼睛侧躺在地上,乌发纵横散乱,玉白的肌肤几乎能发光,长眉轻蹙,朱唇微启,玉腮乍粉如樱覆雪,好一副倦怠懒卧的美人春睡图。
“你到底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问你还不理我……”
林殊端详了他好一会儿,见这人好像没什么不妥,没有外伤也不像昏厥,可自从说了那句“我没事”之后又开始发呆。焦急的询问迟迟得不到回答,膝盖跪得也疼,林殊有些不高兴,嘟囔了几句,站起身来就要走。
不过才刚转过身,他就看见来时还畅通无阻的大门此时已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遮蔽了大半,光线也变得更加暗淡了,几乎连脚下都看不大清。林殊知道这是柳司明做的手脚,他们异能者老是有法子干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由生气地小声抱怨:“你干什么啊?我担心你,你还捉弄我。”
柳司明先前捕猎了过多暴食者,身体一时间消化不了,不得已陷入沉睡,现在也没大清醒,身上懒洋洋的,反应也迟钝些,见林殊生气,他也不说哄,反倒走过去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搂,心情颇为不错:“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