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湿痕。

“呜……”

他失禁了。

私处黏湿冰凉的感觉让男人脑海中一片空白,思绪迟钝得像是忘记拧发条的老旧玩具,所有纷繁复杂的念头都堵在一起,似乎是害怕的,可是那股惧意也显得奇怪,如同一杯被稀释了无数倍的酒精饮品,入口清淡,后劲却绵长。他呆呆地坐了许久,才像是突然回想起自己如今的危急处境,刚想要哭,又立即条件反射般捂紧了嘴巴。

他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噩梦,又好像现在仍然困在噩梦之中。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糊涂,一件事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叫他既困惑又焦急,恍惚迷离,似乎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直到门板被人“砰”的一声砸响,他整个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宝贝……别躲了,把门打开。”青年握住门把手用力拉动了两下,同时柔声哄道,他语调平稳,尾音却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颤哑雀跃,“天色太晚了,该回家了……让我带你回家……”

他想哭又不敢,只得捂着嘴拼命忍着呜咽,拼命拖着软麻的身体往藏身的角落更深处躲去。

“开门。乖,快打开,出来……”

门板被拽动的声响更大了。

似乎是捕捉到了他即便极力掩饰过但依旧不可避免泄露出的惊恐气息,那其中蕴含的穷途末路的绝望意味极大地刺激了捕猎者的嗜血欲望,隔板下越积越多的乳白浊液宛如某种侵犯意图的具象化,年轻强壮的雄兽在此耀武扬威地宣布自己对于一头怯懦肥美的雌兽的占有权

“快打开!”青年的声音里已经含上了几分戾色,每一个字都紧绷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门板在一阵猛烈的拉拽中摇晃起来,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咯吱声响,“不要惹我生气,我会好好对你的,跟我回去,好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再伤害他了!不要再靠近了……

林殊瑟瑟发抖地抱紧了胳膊,干涩的眼眶已经流不出泪了,喉咙里拥堵涩痛得厉害,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像是一位肺痨患者一样沉重地嗬嗬喘息。

“……跟我回去吧。”

终于恢复了冷静的声音在夜色中徐徐而来。

“不跟我走,那你打算去哪儿?”

“离开姜家,你往后该怎么活呢?”

“你怎么养活肚子里的孩子?你能干什么?卖身吗?”

……

“宝贝,我不是故意想吓你……我很喜欢你,我会负起责任,好好对你……”

“来,跟我回家吧,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呢?”

林殊下意识摇了摇头,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在拒绝什么、否认什么。冷意似乎已经侵袭全身,牙关止不住地上下磕碰。

春风化雨、冰消雪融般的温柔嗓音不断啄吻着他的耳垂,每一个字眼都缠绵得像是能拧出水来,仿佛蕴含着无限情意,那么轻、那么软……那么冰冷、那么令人窒息。

性欲,爱意,责任,好奇心……种种冠冕堂皇的名头、借口。

为什么都想束缚他呢?

他们都把他看作是家畜,都想要驯服他、豢养他。与那慷慨的草料与清水一同降临的,是一个个看不见边际的囚笼。

他们期望他永远困囚于自身的掌握之中。

“不要……”

不想要那样。他不想要那样悲哀的人生。

可是……可是……

还要怎么努力才好……

太阳穴一抽一抽地不时作痛,眼前一片斑驳的空白。透过从窗外投下的一点月光,他愣愣地盯着墙角一处小小的蚂蚁窝瞧,忽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慢慢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些忙碌碌的小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