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跃入了姜望澜的视线。

【双性人】

……

林殊的新房间在姜家主宅的三楼。卧室采光很好,家具用品一应俱全,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搬进来就能住,不管是舒适度还是安全性都远胜之前的佣人房。

只是,离姜先生的书房太近了。

姜先生喜欢安静,办

林殊白天本来要照顾姜望澜,但他心里对不久前的那次比恶作剧还要过分的玩闹还有点耿耿于怀,也不大愿意跟他待在一间屋里,喂饭喂药这类基本工作干完后就借口有事要走。姜望澜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有意躲避,狠狠地发了一回脾气,把手头能碰到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又抱着他的腰不松手,把脸埋进他怀里乱蹭,没一会儿竟然嘤嘤地哭了。

林殊实在拿这个被宠坏的小少爷没办法,一边哄着对方不哭,一边又暗自伤神,心头好像堵上了一块巨石,憋闷得他整个人都快喘不上气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就连姜望澜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也能欺负他,哪怕对方真是为了好玩,没掺杂多少恶意呢,可他看上去难道就那么好欺负么?谁都不肯对他尊重一些,谁都不把他当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看……燕草说他性子太软乎了,一点棱角都没有,要他自个儿得立起来才行,但、但他天生就没能长出来那根刚强不阿的硬筋啊,他也不是不想改,就是心里头怯怕得慌,到底缺乏着底气,尤其对上那种气势凛人的,让人家狠占了便宜也不敢吭声。

林殊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姜先生,就算想说也不知道该咋说。人家亲父子俩,姜先生就算知道了自然也是要偏向自己儿子的,万一一气之下真把他撵走了,他就又得为生计发愁了。

大城市挣钱立身可难,又不像在村里有地有房,只要肯干活儿怎么都饿不死,他连身份证都是姜先生找人给补办的呢,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没有身份证连宾馆都住不了,况且他也没有能一直住宾馆的闲钱。

林殊已经想好了,姜先生待他十分大方,开出的薪酬优厚得都让人不敢信,这才半年不到,他存款后头已经跟上好几个零了,他现在还年轻,身强体壮的,保姆干起来也不费劲儿,反正这家里的男人就算再眼馋他也比村里那帮不要脸的无赖混混强上百倍,多少还是要讲点体面的,他就不信,他自己咬死了不松口,人家这些心高气傲的金凤凰还真会对他一个乡下汉子使强?他又不是个天仙。

等攒够了钱,他就找个山清水秀、睦邻友好的村子定居,买上几亩地,再盖座小房子,谁也不告诉,自己一个人过自在安生的日子去。

而且,而且……他心里还存了个想头。当初协助他逃出村的那些热心肠的姑娘们,前两天还有人给他打电话,说首都有家医院能给他这样的人做手术,把那个多余的器官切掉,再缝合伤口,就能让他重新做回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

林殊

往身上动刀子,听着就吓人。不过,他也听说城里的大医院都是这样治病的,保不准真能把他这个隐疾给治好呢?真有一天能让他身上的零件不多也不少,跟天底下所有的正常男人一个样,还能再有人把他当婊子看?到时候就算真回桃源村他也不怕了,肯定能让村里人的眼珠子都瞪出来……

“小殊?”

质感清冷的悦耳嗓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正呆怔着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弹一下的男人足足过了十来秒才意识到是姜先生在叫自己,连忙回过神应道:“姜先生,怎么了?”

姜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发什么呆?还记得我刚才让你干什么吗?文件呢?”

林殊努力回想了一下,姜先生刚刚似乎的确吩咐他找一份文件,可自己才刚翻找了一会儿就不知怎么发起呆来了。男人脸色一红,讷讷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姜先生,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