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少年直呼其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过来,不罚站了。”
林殊弯腰把那个铁盒子捡起来,拿在手上,瞅了瞅姜望澜的脸色,有点不太敢过去,但又怕再惹恼了他,只得一步步挪蹭过去:“到五分钟啦?我站着站着就忘了哈哈。”
姜望澜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林殊顺从地坐下来,还没坐稳,姜望澜就站起来,轻车熟路地坐到他的大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像一只撒娇的猫儿般整个人拱进了林殊怀里。
姜望澜身材娇小,也许跟同龄的少女比起来都相差不远,分量并不重,抱起来并不吃力,只是林殊自己心里别扭,轻而又轻地
姜望澜开始不
林殊以为他是要睡觉,就有点迟疑:“今天睡这么早?吃药了吗?牛奶喝了没有?都没有?那,那还是等会儿再上床吧,一沾枕头就该犯困了。”
其实一沾枕头就犯困的人该是林殊自己才对。
村子里没什么娱乐,睡得都早,许多人家晚上
林殊打了个哈欠,愁眉苦脸地接过姜望澜推过来的故事书:“又要听故事?我认识的字儿还没你多呢,听我念白字儿有什么意思啊?”
姜望澜点点头,过了几秒又摇摇头。舒舒服服地窝在男人柔软温热的怀抱中,少年一板一眼地说:“有意思。”
林殊无奈地叹了口气。
念书这么枯燥无味的事,在姜望澜看来想必的确是很有意思的,时不时就得睡前听上一回。他兴趣又庞杂,卧室里那满满一面墙的藏书涉猎极广,从带拼音的童话故事书到各种版本的教材、新闻杂志、军事时政刊物、哲学、文学、外语……天南海北,
林殊小学都没上完,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还是丈夫在世的时候教的,权当是一种闺房之趣,老师跟学生都没有多当一回事。时隔多年,早忘得差不多了,这一柜藏书有不少他连书名都只能念出半个儿,每回给姜望澜念书都要发愁。
不过还好,这次要念的是一本启蒙用的成语新解,有配图,还有拼音,至少拼音他是全认识的。林殊稍微振奋了精神。怀里的少年有点碍事,但他也不好赶对方下去,赶也赶不走,就只好艰难扭过头,认真地念了起来:“嗯,今天要讲的成语是,近水……近水楼台先得月,最早是出自一篇文人诗作……”
这篇新编的小故事短,才
反复几次之后,林殊自己也觉得臊得慌,合上书,有点恼羞成怒地小声抱怨:“不念了,你都会背了,还要我念什么?”
姜望澜歪着脑袋看看他,又看看书,然后弓起身子,伸长胳膊到桌子上取来一本新书,示意他换本书念。
林殊叹着气,指指自己的喉咙:“我嗓子疼,跟你爸爸说了一晚上的话了,没完没了的,你也不让我喘口气儿。”
还真不愧是亲父子,一大一小两个都不叫人安生,瞎折腾人。
不知是累是困,抑或是心中忿懑不安仍旧未平,林殊的眼角又有点发红了,好半天才掩饰似的揉了揉眼:“明天再念吧。你困不困?把药吃了,然后咱们就去睡觉,好不好?”
姜望澜不为所动,还是直直地盯着他的脸不放。林殊被看得不自在,把脸转到一边,少年一颗秀气的小脑袋也跟着他转,两只柔软纤细的手掌摸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忽然说:“睡觉。”
说是睡觉,在那之前,还须得做完一个小游戏。姜望澜往他手里塞了个顺序全被打乱的魔方,理所应当地要求复原。
林殊愁眉不展,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这个乱
陪着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少爷玩闹了一会儿,林殊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半了,姜望澜平时都是这个点吃药的。
林殊这会儿是真困了,连打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