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开车小心。”

“好的。”

挂断电话,楚然慢慢转来目光:“久骁?”

“材料交了?”

见他眉头轻轻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陆行舟笑着捏了捏他的鼻梁,“交了,不用担心。”

“你不是说一直有人监视吗?怎么会这么顺利。”

陆行舟头枕到颈后,似笑非笑看着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办到的?”

“我借了辆运钞车,早八点车准时停在楼下网点,久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发。”

用运钞车运检举材料,不仅没人能想得到,更没人敢轻举妄动。

楚然先是一怔,沉吟片刻后随即了然:“江可瑶。”

除了她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连运钞车都能出借。

他把头转向车窗外,心里头沉甸甸的。

几天前如果得知陆行舟行动成功或许会由衷感到高兴,现在他却没有了这份心情。

“吃醋了?”陆行舟又笑了,“这次我没见她,打电话不算死罪吧。”

一直到抵达电影院楚然都没有再说话。

影院占地面积不小,不过一共只有两层,属于扁宽形。外墙甲鸟挂满巨幅海报,门口黑底红字的LED屏滚动着下午的上映场次。

“慢点儿。”陆行舟先下车,然后在旁边等着楚然,小心谨慎护着他。

楚然没让他扶,自己慢慢往门口走,抬眼看见LED屏上反复滚动的都是同一行。

走进大厅,一个人也没有,售票处三个工作台也是全空,连餐吧都没有售货员。

看着陆行舟径直往检票处走,楚然问:“不用取票吗?”

“不用。”陆行舟没解释。

走到检票口,仍然没有工作人员。

楚然已经明白了:“你包场了?”

陆行舟看着楚然紧盯着自己的眼睛,认输一样笑了笑:“这样清净。”

两个人站在检票口,忽然就静了片刻。

“其实你不用为我花这么多心思。”楚然脚步停在检票口,像是要临时反悔,“没必要。”

陆行舟走过去把他的手攥在手里:“之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出于通风考虑大厅的窗户开着两扇,偶尔一阵穿堂风,吹在人脖子上还是有点冷。

两人僵了一阵。

陆行舟以为他是为江可瑶不高兴,一见他缩颈就把自己的黑色围巾取下来给他围上:“要治我的罪也先进去,里面暖和。”

7号厅在最里面,靠近扶手和卫生间。

坐下后,昏黄的灯光里陆行舟扭头看了楚然一眼,见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在膝上慢慢叠好。

“陆行舟。”他忽然开口,“我”

刚起了个头就被徒然响起的贴片广告打断。

“什么?”陆行舟贴着他耳边问。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看完电影再说吧。”

似乎他内心也并不想把话说出来,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电影开始五分钟,陆行舟就牵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一点凉,但陆行舟的很热,微带点粗糙质感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

这是部文艺片,没有激烈的打斗也没有刺激的音效,配乐舒缓动听。

楚然从来没有这样看过电影,整个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漆黑昏暗,一举一动却像是在聚光灯下。

楚然觉得很不自在。

半小时后他挣开已经出了汗的手掌,起身去卫生间,陆行舟要陪他他拒绝了。

走到厅外,第一件事是深深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