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久骁见机就溜,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只嘱咐老板一会儿别忘了外出时间。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什么,”楚然伸指摩挲杯壁,炙热灼烧,“久骁在说他休假期间都去哪逍遥了。”

“这个久骁,”陆行舟把杯子跟他的手一齐握住,“让他老实一段时间就是不听,在家闲一个月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楚然手心跟手背都极热,心却很凉:“一个月算长假了。失火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他是那天走的?”

陆行舟思忖片刻,嗯了一声:“那天我送他去了机场才回市里找你。”

那场火是他们之间关系出现转折的契机,当天许多细节他至今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楚然良久无言,眼底慢慢蒙上一层阴影。

“还好你回程路上没堵车,否则就没人救我了。”他幽幽道。

陆行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带有感激意味的话来,先是一怔,随即释怀地笑了笑。

“有我在你不用怕。”

就这最后一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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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天,陆行舟忙得脚不沾地。

对付中恒的事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是生是死就看这最后一口气。也算他走运,最近政治整风运动配合中央巡视组工作搞得如火如荼,在这种节骨眼上省厅信访局想不接访也不行,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

但证据的整理和提交本身就是件极困难的事,过程中要防止泄密,还要防止被人中途截取,更重要的是给自己安排好退路。

搜集证据的过程中陆行舟就发现,一旦打破游戏规则,以前大哥做过的很多事瞒不住。他索性壮士断腕,在检举对手之前率先跟几个商业和旅游地产做了切割,保主干舍旁枝。不管之后牵扯到什么,只要临江的住宅楼盘还在,泽川就不算动到根基。

所以他一方面要处理自身隐患,一方面还要把多方收集到的银行流水和物证整理成证据,力求一击即中。

也许就是因为忙得过头,他对楚然有所忽略,等回过神来楚然对他的态度已经变了。

打电话五个有三个都无人接听,剩下两下一般说不上几句就会挂。偶尔一起吃顿饭,楚然吃得也很少,神情更是淡淡的。

检举材料终于全部到位的这天陆行舟心情大好,晚上抽空回了趟家。

吃过饭以后老魏在厨房收拾,楚然在阳台看夜景。

窗外星云散缀,对面公寓的灯光大多是冷色调的。他站在窗前,双手扶在冰凉的栏杆上,黑夜将他洗涤得很透。

陆行舟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楚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在很黑很远的地方,静静站了一会儿后额头忽然慢慢向前,无声地贴到玻璃上。

虽然看不见正脸,但陆行舟能感觉到他神情有些迷茫,地板上投射着柔和又细腻的剪影。

“不冷吗?”他从身后将人抱住,两只护在肚子上加温,“要不要给你拿条毯子。”

怀中的身体微微一抖,随后额头离开了玻璃。

“不用了,马上就进去。”

“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

“总觉得你最近不太高兴,怪我忽略了你?”

静默片刻后,楚然低低地喊:“陆行舟。”

然后又是良久无言。

“没什么。”他脸部肌肉绷得很紧。

“老婆大人,笑一个行不行。”陆行舟脸上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手头上的事忙得差不多了,这两天陪你出去走走,吃饭或者看电影都行,你定。”

“不用了,”楚然神色淡淡的,“去哪儿都是被人围观,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