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他，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像曾经张凝远给予他安慰那样，安慰他。

他们海里漂泊无依的两枝枯木，这一刻唯有彼此。

“不想就算了，没关系的。”方桐秋诚恳地说，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明明刚才摸到了鼓起的小山包，那说明不是生理上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障碍，他应该给张凝远更多时间来接受。

张凝远眼睛红着，又想跟他说对不起，方桐秋捂住他的嘴唇，没有让他说出来。

下午方桐秋回了趟公司，连着开了两个会，开得他心不在焉，下午处理完工作一刻没多留就走了，接上张凝远一起去君雅饭店。

他俩来得早，其他人都还没到。方桐秋心里憋闷，想和张凝远好好谈谈，又怕两人谈崩了影响等会儿的饭局。

过了没多大会儿，有人到了，算是中间的牵线人，刘震威跟故意要给他下马威似的，晚了半个小时才到。

他人一进来，坐在方桐秋旁边的张凝远就变得警惕，下意识往这边挪了挪。

“哎呦，让小方总久等了，我这边有点事耽误了会儿，不介意吧？”刘震威笑眯眯走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位面生的人。

方桐秋站起来，主动上前打招呼：“刘总，久仰大名。”

刘震威四十多岁，瘦长脸，眼睛不大，头发也不浓密。这人早年做过些不正当生意，靠灰色产业起家，后来在房地产混得风生水起，竟摇身一变成了海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