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张凝远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太习惯。

其实外表跟刚才没太大差别，不过贵点的衣服穿在身上，总会让人觉得更出挑。

方桐秋又看了看，最后拿了第一件衬衣给他，张凝远很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换好一抬头，镜子里照应出方桐秋得意的笑。

张凝远也不恼，简直没脾气了，无奈笑了：“是不是故意的？”

两件衬衣区别很小，但方桐秋煞有其事地让他换了一圈又换回来，意图明显。

“没啊。”方桐秋遮掩地转移话题，装得很自然，“这件真的更合适，你也快帮我选一身。”

张凝远决定不计较，再放他一马。

最后给他挑了套中规中矩的深灰色西装，搭一条同色领带。要换衣服时，方桐秋也没有避开他的意思，很利索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了这套。

但张凝远还是很礼貌地背过身去了。

开始是低着头，后来偶一抬头，瞥见镜子里的光景：紧实的腰，挺翘的臀，腿部线条的肌肉流畅地延伸着，从胯间到脚踝……张凝远眼睛被烫了个洞，猛地错开目光。

怎么刚才还不觉得衣帽间如此狭小闷热，闷得他喘不上气。

好在方桐秋及时换好衣服，解救了他。

“很热？”

他看见张凝远出汗了。

“有一点。”张凝远站直身子，“这里面不通风，我出去透透气。”

等他要走出去，方桐秋挑了块手表带上，银色的表带发着寒冷的光，在它主人的左手腕上。随即，那两只手指并拢着一勾。

“回来。”

张凝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方桐秋皱着眉想，他都脱成这样了，怎么张凝远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过来亲他一下，他今天还没有亲他。

嘴上说追他是为了方便亲他，追了又不亲，他主动，张凝远又故意躲开，稍微一点亲密的行为都不肯有，谨慎得像怕留下证据一样。

他不主动，方桐秋就主动，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试探地在他后脖颈上搔痒。

这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暗示，张凝远无法再无动于衷，低头克制地亲了下他的嘴唇。

一个浅吻，方桐秋接住，慢慢加热成深吻。他抱着张凝远的腰，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嘴唇咬着嘴唇，互相敏感地感受着彼此加重的呼吸。

好久没做，他很想要。

方桐秋有点急切地去解张凝远的衬衣，还要分出心来尽量不把衣服弄坏弄皱，衬衣还没脱下，手又摸到腰间的皮带，上面还亲着舍不得分开，只好胡乱地去解。

金属扣碰撞发出叮铃的声响，清脆地回荡在两人耳边，张凝远被这声音猛地惊醒了，艰难推开了他。

这是方桐秋第二次被他拒绝，一次在车里，他可以认为是巧合，那这次呢，也是巧合？

他觉得很扫兴，又很挫败：“你什么毛病？！”

张凝远摊开手掌捂住脸，小声说对不起。

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能在引诱之下再回到不清不楚的关系里，那是一个死循环，是无解的线。他想要方桐秋爱他，而不只是需要他。

掌心有一点湿润，是滚滚的泪。

原来，不是他爱方桐秋就可以，他要方桐秋也爱他。

秋秋:是不是不行？？

第66章

衣帽间里寂静无声，张凝远身体沿着墙壁往下滑落，方桐秋用怀抱接住他。

他把这个人抱在怀里，身体温热又柔软。他从没见过张凝远这么脆弱的一面，把所有不堪都展露在他面前，任他抚摸，任他审判。

方桐秋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