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双雕,她何乐而不为?
可如今是怎么回事?
渔阳满心疑惑,一入府便寻到了仰山台。
“阿兄,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将双福赶出去了?阿兄,把他还给我!”
裴渡淡哂,“还给你?然后继续任由他帮你为非作歹不成?别以为你从前叫他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不就是教训了几个人嘛,母亲都不在意,阿兄你就别计较了。”
渔阳说完,在屋子里烦躁地转了一圈,发髻上珠钗乱晃,显然十分不悦。
她又道:“那荔淳是怎么回事?你把荔淳交出来!”
“荒谬,她何曾成了你的人?以为你的鬼主意没人知道不成?你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裴渡说完,便让侍女送客。
“往后县主再来此,须得先通传。”
渔阳走后,裴渡又嘱咐院里的下人。
婢子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正是午后,立秋过后,天便一日比一日凉,此时站在庭院中看去,不少下人已然换上更为暖和的秋衣,正在院中洒扫浆洗。
裴渡闲闲在阶前略站了会,便到了去刑部的时辰。
“郎君,马已经备好了。”长明到阶下回禀。
“好。”裴渡一路走一路看,“院里这些日子可太平?”
“郎君放心,疏月受了二十鞭,可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嗯。”裴渡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郎君不用瞧了,荔淳姑娘一大早便被四姑娘接走了。”
裴渡皱眉,薄唇轻动,“谁问她?”
又喃喃道:“越发没规矩。”
裴府西侧,坐落着一处精美华丽的院落。
院内除了亭台楼阁,还有戏台假山错落其间,每隔两三步,便有侍女婆子身影交杂,足见主人之阔气。
与裴府连通的一处院门上,一块玉制匾额上书“邓国公主宅”字样,乃先帝亲笔所就。
不过此刻的公主府中,却传来些许异样的声响。
“让我进去,我要见母亲!”
“县主,公主此时在午憩呢,奴婢陪您玩会,成不成?”
听到这话,渔阳不耐烦地瞥她一眼,“李嬷嬷,我又不是小孩了,你烦不烦?”
说着,她一把推开廊下的婢女,直接闯进了内室之中。
侍女们本就怕她,又怎么敢真的拦她?
渔阳进去之后,李嬷嬷急忙跟上,边跑边唤,“哎!县主等等!等等!”
渔阳一进屋内,便瞧见母亲坐在临窗的小榻上,端茶的手似乎不稳,茶水洒了一桌子。
“母亲,您不是没睡么?”
渔阳疑惑地开口,隐约瞧见公主身后的屏风掠过一道黑影。
“母亲,何人在那?!”
渔阳一惊,立刻问。
“哪有什么人,你这孩子看花眼了吧。”公主从榻上起来,一脸无奈地去拉她。
“分明就有人,我看得真切呢。”渔阳走到屏风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有些犹疑。
李嬷嬷跑进来,一脸为难道:“公主恕罪,县主非要进来,老奴拦不住。”
“无事,你下去吧。”公主波澜不惊地开口。
渔阳闷闷走到榻边坐下,“或许是一回来就受气,这才一时看花了眼吧。”
“潼音,为何受气?在这府里,有谁能欺负了你去?”
公主坐到她身边,不动声色地挥挥手叫人将桌上两份用过的茶具撤下。
“还不是我前些日子说的那个小侍女,如今居然去了仰山台当差,阿兄本就严厉,我怕是再也碰不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