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给她写信,可是信里的那些东西将她吓坏了。
回国后,我送了她一只胸针,她或许是不喜欢,我只见她戴过一次。
那时,父母要我娶她。
我在家里大闹了一场,她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若是不愿也不会说出口。
所以,这个恶人要我来做。
可是那天,她就那么怯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小声地说,她不再用别人抱着了。
我的火气全没了。
新婚那夜,我本想同她说明,我不是嫌弃她。
她只是说叫我掀开她的盖头,这样才算礼成了。
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烛火下是那么令人惊艳。
我不敢看她,怕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只是落荒而逃。
她真的如父母说的那样,贤惠、温柔。
我同新阳加入了革命党,我们都想着,等到国家自由了,我们的守卿,也就自由了。
我怕吓坏她,一个字也不敢同她说。
那夜,我喝醉了酒闯进了她的房间。
她穿着一身有些旧的裙子,还戴着我送的胸针。
我惊艳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可是看到她的小脚,我的酒又醒了。
那日我同新阳的信被爹爹发现,爹爹怒极了。
她用小小的身躯扑在我身上,要为我挡棍子。
祠堂外面,我听到她哭了。
我的心都叫她哭碎了。
后来,她主动帮我送信,我高兴极了。
可是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竟然对我说,要同我和离。
我生了气,很快又后悔了。
她还叫来了新阳,说要我娶新阳。
新阳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居然拉起她的手教她跳舞。
她们两个人,一贯的爱胡闹。
我央着新阳去教她些东西,我的小人儿很聪明,她学得那样快。
有时她也会问出些冒着傻气的问题,问完自己也笑了。
我想着,日子若是能一直这样过着,该多好。
梦很快碎了。
她的父母去世了,她眼睛红红的却忍着不肯哭。
我暗中帮她安排了父母的丧事,又求着父亲帮她弟弟接管了家业。
组织上的联络人说,需要有人打入敌方内部,我顺着父亲的意,谋了份差事。
在这里,我小心翼翼地获取情报,再传递出去。
我的妻子,我的卿卿,也同我一起并肩作战。
新阳暴露了,被卿卿的弟弟举报。
我们都没想到,她和她的爱人舍命引走了敌人,我才逃了出来。
她在雨中晕倒,我将她送回了陆家。
秦家她不能再回去了。
我对守忠说,替我守好她。
他红着眼睛向我说对不起。
我在城里躲藏了三日,终于找到机会回了秦家。
她还是没有听我话,一个人操持我父母的丧事。
小小的身影跪在灵堂里,眼睛却闪闪发亮。
我将那份文件交给了她,我本不该将她拉进这摊浑水,可是她,是我唯一能托付的人了。
「我们要做的事,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后人,和生我养我的国家。」
她在我怀里啜泣,半晌也只说了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