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香,香喷喷地飘到客厅,降临在谢斯礼身旁。谢星熠的眼神不由自主黏在了她身上,他发现她肩颈处的肌肤光滑瓷腻,他留给她的那些吻痕和牙印全都已经消退了,唯独右肩胛骨上残余一道浅浅的血痂。
她趴在谢斯礼腿上,翘起玉白的小腿,脚丫交叠在一起,嘴里哼着歌曲,将手里的祛疤膏递给谢斯礼。
于是谢星熠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地飘到了谢斯礼身上,他看到他爸爸接过祛疤膏,却没有马上拧开,而是用茶几上的酒精棉擦了擦手,确保手上干净了,才挤出一点药膏在指腹,手指抚上她纤薄的肩背,将药膏涂抹开。
嘉鱼的歌声停了,在他腿上动了动。
“疼?”他停下动作。
她扑哧笑道:“痒。”
“痒是快好了,忍忍。”
谢星熠恨自己擅长察言观色,恨自己长了一双视力很好的眼睛。他看出谢斯礼平静表情下所掩埋的松弛和他眼睛里的温柔,以及他如何用修长冷白的手指触摸嘉鱼的肌肤。他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妈妈,更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难受他们之间默契和睦的氛围让他感到难受,谢斯礼看她的眼神让他感到难受,她身上因他而起的伤口却交由另一个男人触碰和抚慰让他感到难受,她压在谢斯礼腿上、被他结实的大腿肉挤压得深深内陷的软乳让他感到难受,连他们相似且美丽的优雅外表都让他感到难受。
他很想问谭圆:“妈妈,你不难受吗?”
不,她当然不难受,她甚至奇怪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总是把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像有多动症一样。
“没事做就回房间学习,你明天不是还有门考试?”她说。
生平第一次,谢星熠对谭圆这种上对下的说教口吻产生了深深的抵触。他讨厌在嘉鱼面前被人当作小孩。眼光余光里,他能感受到嘉鱼正在看他,眼神里含有些微戏弄与打趣。她的视线像一把火,灼烧他的侧脸,洞穿他的骨髓,在上面烫出一片难堪羞窘的鲜红。
谢星熠确信自己生病了。
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在漫长的迟疑与纠结后,他还是偷偷摸摸找了线上的心理咨询,刨除所有关键信息,隐没他们三人间父女姐弟的关系,把这段经历改得面目全非,向听得云里雾里的心理咨询师询问疑心病该如何治疗。
“你不是疑心病,你只是在嫉妒。”心理咨询师说,“但你的叙述非常混乱,我毕竟不是当事人,无法准确判断你在嫉妒谁,是你口中的那位先生还是那位小姐。”
柳暗花明又一村,谢星熠豁然开朗。
……原来他是在嫉妒。
至于嫉妒的是谁,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根本无需思考,他当然是在嫉妒嘉鱼抢走了谢斯礼的偏爱,不然还能嫉妒什么?
是啊,这样一来,所有不正常都能解释了。他经常莫名其妙联想到嘉鱼是因为嫉妒她,他一看到她和谢斯礼独处就难受也是在嫉妒她。他并没有不正常,渴望父亲的垂怜是所有孩子与生俱来的本能,他只是害怕嘉鱼抢走谢斯礼的爱,担心他们之间畸形的父女关系会破坏他的家庭。
谢星熠是这样坚信的。
他本该一直这样坚信下去。
直到周五放学,司机来接他回家,车子启动以后,他看到嘉鱼和一个男生并肩走出了高中部的校门。
那个男生又高又帅,走在嘉鱼身边,脸上挂着一种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的殷勤的笑。他撑着一把遮阳伞,故意把伞全部倾斜到了嘉鱼那边,这样他既能博个绅士的好名声,又能趁机用手臂紧挨她的肩膀,和她进行零距离身体接触,还不惹她生疑。谢星熠看得一肚子鬼火,针扎的感觉又找上了他,这次还掺杂着一股不知来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