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衍则是吴氏所出。陛下为了掩人耳目才假作钱衍为胡氏之子,来保全钱家的名声以免落人口实。”
霍子戚又道:“既然钱峻与吴启光有姻亲关系,又怎会甘愿效忠陛下。陛下竟也愿意接纳他。”
叶锦书微微一笑不再为他解释其中道理,坏心眼儿地卖了个关子:“这其中自然有着他该有的道理。只是眼下宫岚岫一事扑朔迷离,但好在我们已经捉住了他的把柄。眼下需要做的便是逼他现出原形,才好让他为我们所用。”
话完,霍子戚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笑而不语地盯着他,直到叶锦书发觉并向他飞去不满的目光时,他才弯着那两湾盈盈的月牙说了两个字:“我们?”
叶锦书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言行与之过于亲厚了。这又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将自己归在了霍子戚的阵营了呢。
不,叶锦书从来只会为自己考量,怎会为他人着想,这太愚蠢了,绝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叶锦书绝不会信任任何人,他只是单纯地好奇他人的秘密,想一探究竟而已。绝不是为了让某个霍害能够心想事成。
霍子戚见身边人走着走着突然泄愤似地躲起了脚。想他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还是别在这儿节骨眼上闹他,再惹了他不高兴。遂是也一言不发地只管走着。
叶锦书却忽然睨上了他,猜他突如其来的沉默,准是心里憋着坏在笑话他呢,一时怒上心头,凶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霍子戚莫名其妙,但瞧他脸颊气鼓鼓得异常可爱,心头激灵灵一动,伸手就朝着他的脸庞而去。
叶锦书下意识想躲开,可身子却紧绷绷立在那儿,私心又不想逃避。
霍子戚转手变出一片叶子夹在了指间,假意是从他鬓边取下,借机蹭了下他冰凉的耳尖。
只是瞬间的接触并不能满足他突如其来的欲念,反而勾起了心头的馋虫,只想在他身上长久地停留会儿。
他舒展手掌包裹住他温热潮红的脸颊,将那小巧的脸庞盈盈握在手中的感觉实在好极了。他索性双手并用捏起他的两颊,上下搓揉。
叶锦书不甘示弱地回揪住他的双耳,来回拉扯。他的手劲可使得比霍子戚大多了,不一会儿就整得他眼泪汪汪。
霍子戚弃了面团似的手感,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缓劲儿,抱怨道:“疼死了,疼死了,你这心狠手辣的男人。”
叶锦书瞧他装得一副天真烂漫的孩子样儿,忍不住打趣他:“你这演技可不如那宫大少爷惟妙惟肖。”
霍子戚见被拆穿也就不再继续他拙劣的表演,丢下那副心血来潮的可爱样站了起来,反怪他没情趣。
叶锦书只呵呵一笑,不再理会他,只快步回了昙花庵预备洗洗睡了。
他在井边打了盆水,正要净面却从水中倒影中发现自己脸颊上多出了几道黑手指印,跟花猫似的。他唤来正在烧水的霍子戚来一道欣赏他的杰作。
霍子戚还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意识到自己手上沾了荷风院房顶上的瓦灰。
他抱歉地笑了笑,端来一张小板凳让叶锦书坐下。他则蹲在他跟前儿,绞了盆中的白帕子替他洗面。
他一手捏着他的下颚固定,一手攥着干净的湿帕子替他擦去颊上的灰痕。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生怕劲儿用大了擦破他的肌肤。
氤氲的水汽在叶锦书鼻尖汇聚,帕子温柔细致地擦过他面庞的每一处。
他在帕子时而的遮挡下观察着霍子戚专注的目光,仿佛他不是在给一个人洗脸而是在雕刻一件珍贵的瓷器,那样小心翼翼,专心致志。
他是这样温柔的人吗?叶锦书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好像,确实,偶尔他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