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夫人肃清后院,将宫少爷的那些相好一并全打发走了。
定国公府讳莫如深,口风极紧。若非小的发现偏门前总有车马进出,一时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叶锦书紧了紧眉头,迟缓地放下茶盏:“可有打听到缘由?”
霍子戚收拾完毕,与他一同坐下听着。
听松点了点头:“其实此前定国公夫人与宫少爷已经发生了数次龃龉。只是国公夫人总也顾及着宫少爷的疯病,不敢疾言厉色地惹怒他。
谁知夫人前日里出门时碰见个仙风道骨的江湖道士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活像太上老君与他座下的炼丹仙童降世。
国公夫人心生神往,好求歹求才让那老道算了一卦。还别说那老道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宫少爷自小到大发生的灾祸他掐指算得一清二楚,什么时辰,什么地点,是何缘故他都能一一道来。
唯独到了就近的这一次他却缄口不言,说那是天机不可泄露。
只说宫少爷本是有福星照着的,却是无端生出了个祸害将那福星的光给挡住了。又遥遥一指西南方向,道家中就藏着这祸害,得尽早除去。”
霍子戚豁然开朗,犹自点头沉吟起来:“想来国公夫人听信佛道箴言,自然是惟命是从。”
听松继续道:“国公夫人心想家中西南方向正是后院,便笃定认为那后院里必有腌臜东西,于是宁可错杀不容放过,要给一律赶了出去。”
叶锦书的疑问追来:“那宫岚岫就这么无动于衷?”
听松全然摆首:“哪儿啊!足足闹了好大一场呢。国公夫人觉着那几个后起之秀定是没那么大本事妨了自己儿子的,非逼着他将云爱河与颜幼清一道儿送走才肯罢休。宫少爷实在无法,只得与夫人协商,在那二人之间选一个留下。”
“他选了谁?”叶锦书与霍子戚异口同声地问道。
听松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偏偏要卖个关子:“你们猜。”
四个时辰之前。
定国公夫人带着一伙人来势汹汹地冲到宫岚岫的后院,二话不说将那些个才进门的哥儿兔儿的从床上揪起,泼水似的赶到了庭院中央。
七八号人黑压压跪了一地,个个忌惮国公夫人,莫敢有微辞。
宫岚岫从云爱河的房里出来时,还赤裸着上身。眼惺忪的他显然才从睡梦中清醒。
他见门外状况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极其平淡地望了眼他满脸愠怒的母亲,问怎么了。
国公夫人见他衣不蔽体,火气又窜了一窜,怒言:“还不去将衣裳穿好,青天白日之下赤身裸体,成何体统!”
话音方落,云爱河体贴地从后拿了外衫为他披上,又尊敬地向国公夫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