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忌的手?紧紧握住杯子,仰头把满杯的茶饮下。

茶水从口腔烫到喉咙,他喉间忍着轻微灼痛沉声道:“陛下圣明。”

“宵忌,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明君。”

宵忌骤然抬头。

成佑再?次往他空了的茶杯中?添上水,浓墨似的眼眸看向水杯中?浮在?上边的白色花瓣,话锋一转:“我上次在?凉亭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哪里是记得,宵忌已经因为这几句话日日夜不安眠。

“臣……记得。”

“好。”成佑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唇角挑起点弧度,意有?所指地问:“对比摄政王更高的位子,你当真没有?半点心思?么??”

宵忌呼吸一滞,想张嘴,喉咙却说不出半个字,只抿住唇眼神越发闪躲。

成佑现在?也?没明白他今日过来绕着皇后说了半天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还是测试她?是男是女,肯定有?别的深意。

难不成是礼部充实后宫的奏请闹出来的?

她?忽然想到在?话本?里看到的情节,起身站在?宵忌身后,手?指搭在?他勃颈上。

温凉的手?触碰在?皮肤,宵忌顿了顿。

怦怦怦怦

颈动脉跳的稍微快了些。

成佑念了句话本?上的台词:“这万里江山,总要后继有?人才对。”

宵忌突然扭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颈动脉跳跟开?水壶似的,典型的情绪紧张起伏激烈。

果然,他关注的是皇嗣上的问题。

“皇嗣之事我自有?打算,倒也?不必劳烦摄政王忧虑。”

自认找到问题结点的她?指尖在?宵忌后颈下稍稍一划,然后手?指急转而下握住他的茶杯端起,让杯壁抵到他下唇边,“有?些事需要一些时机,比如你今日若来得再?晚些,便喝不到这盏流苏花泡的茶了。”

成佑手?腕轻抬,温热的茶水从宵忌唇缝间流进去。

他坐在?石凳上仰头,指尖紧缩双腿紧绷,看向成佑的视线里是一片纷杂,清香甘甜的茶水绕过牙齿舌尖进到喉咙。

宵忌喉结滚动,将茶水一口口咽进去,直到一盏茶喝尽,成佑把玩着空了的水杯轻启薄唇:“感觉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