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忌在?踏入寝殿院子前十足确信他并非断袖, 也?断然不会做出,颠倒阴阳让天下人耻笑的入宫伴驾之事。

然而此刻他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手?中?端着茶杯恭敬的垂下头, 视线却暗暗盯在?不远处的陛下身上,目光没有?半点恭敬甚至夹杂了侵略意味,并且已经目不转睛盯了许久。

习武之人眼力极佳, 他的小动作没有?任何人发现。

任何人指的是在?场唯二?的当今陛下及其?贴身大宫女。

这俩人一个歪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翻书页, 一个紧挨而坐玉指纤纤地捏着块茶点时不时喂上一块。

好一对恣情纵欲的昏君与迷惑君心的小女子。

比如现在?,织锦将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豆糕递到她?嘴边, 待成佑张嘴咬一口, 又迅速翘起兰花指捏着手?帕擦掉她?嘴边的一丁点残渣。

这样的亲密, 这样的行为, 完全?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完全?失了皇家威严!

简直……简直是秽乱宫闱!

宵忌把茶杯重重放下,杯中?的水在?震动中?晃荡着洒出少?许。

成佑听到声音侧过头, “喝完了?喝完就回去吧。”

宵忌道:“还未, 陛下这里的茶臣还未品完。”

“我这又不是茶楼, 难道还得给你开?门营业?你又看上哪个了?茶水还是茶点,让织锦给你备一份带回去慢慢品。”

宵忌面色冷沉,寒凉的目光裹挟着压抑感扫视着织锦:“陛下是万金之躯, 宫中?饮食应交由御膳房全?权管理?细细查验, 宫女怎可随意做这些东西让陛下入口。”

这番话说的言之凿凿冷冷冰冰,征战沙场的摄政王甚至对小宫女释放了临阵对敌的威压。

织锦心下一惊, 顿觉脚底生寒。

“奴婢该死?!”,她?惶恐地要下跪, 又被躺椅上的人托住小臂制住。

成佑视线落在?织锦的柔荑上,下巴微抬, 示意她?手?掌翻转两下。

织锦不明所以的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又缓缓翻转朝下,直到听见成佑说:“摄政王说的对,你这双手?生的这般好,近庖厨太埋没了,理?应红袖添香。”

织锦羞答答地红着脸低下头去,柔声道:“陛下别打趣奴婢了。”

旁边的宵忌咬住牙,心中?一时酸酸涩涩,“陛下难道是想让这小宫女充入后宫?这等卑微身份怎可……”

成佑打住他的话:“有?何卑微,我不也?是宫女所生么?。”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宵忌立刻跪地行礼:“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当今陛下是先皇在?龙渊寺临幸的宫女所生,若不是肃王谋反戕害皇嗣,这位养在?民间的皇子根本?不会有?继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