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很晚了, 成意出奇安静地和成佑回家，又?出奇自觉地烧水煮面，甚至还卧了鸡蛋拌了盘简单的葱丝咸菜。

“姐，你为什?么?要借高利贷？”

正在往水壶里接水的成佑说不清原主买的各种?包包首饰都叫什?么?，而且今天下午也已经被她处理掉了，于是索性没理这茬。

成意听不到回答抬头看过去。

成佑站在离他不足两步远的地方，脊背挺得笔直，墨发随意用发圈扎了个低马尾，轮廓分?明下颌清晰，换上古装就跟现在热播仙侠片里无心无情却美得天崩地裂的神女似的。

脸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

打人比涉黑的小混混还狠。

今晚上从被绑到打架，成意原本是压着气的，不过纹身的胖子有一句话说得在理，凭他姐这外?在条件，怎么?也不至于太缺钱吧。

所以，她是为什?么?缺钱缺到要借高利贷的地步了呢。

单纯的成意弟弟接触过最奢侈的东西就是汽修店的中?档车，稍微高档点的品牌师傅都没让他碰过，也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包能花掉他半年工资的事实，只?能各种?往生活刚需上算。

一天吃八顿也不至于吃不起，成佑租的房子不贵，每个月工资税后也有万八千，更别提还有报销和奖金。

他唯一能想到大的开销，就是自己?失败的创业经历赔的本金。

是他姐掏的钱。

想到这里和下午的事儿，成意莫名感觉鼻头有点发酸。

他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对不起。”

然后又?别别扭扭地补充：“我以后会努力工作?好好赚钱的。”

“倒也不必很努力。”

成佑依旧什?么?特别的反应。“如果是合情合理的需求我可以为你提供金钱支持。”

她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目标骗庄厌的钱。

骗到手总要有消费的地方，然而成佑其实不擅长花钱，她没有和人类一样的物质渴求，所以还是很需要有人替她消耗的。

然而这句话却让成意搅动面饼的手一顿。

他往过蹭了两步，肩膀挨着肩膀，喉咙发干地叫了声：“姐……”

“吃饭的时候叫我。”

成佑没注意到他复杂的情绪转折，端着装满开水的水壶走出了厨房。

成意弟弟呆愣了两三秒，随即关火捞出面条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