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傲娇样儿, 宋荔没眼看:“……明儿酉时行吗,我要摆摊,中午可能有点赶。”
陆承:“好, 知?晓了。”
他将?宋荔送至乐安巷,停步询问:“需要送你回家吗?”
“好呀, 会不会太麻烦?”宋荔巴不得, 这会儿天色还没暗透,家家户户要么在屋里?吃饭, 要么出门散步,只要她们遇到一两个爱嚼舌根子的妇人, 保管明天传遍了整个巷子。
那郭氏, 日?后必定安分些。
听她回答得如此干脆, 分明想?他送到家门口, 却又假模假式的问会不会麻烦?
从前他很厌恶这副表里?不一的作派, 换了她这样做, 又好像没那么讨厌。
两人走来?, 一路遇到了几波出门散步的邻里?, 宋荔甚至还热情同对方打招呼,跟陆承介绍这是某某,生怕对方没有认出她和陆承来?。
尽管她磨磨蹭蹭, 还是很快来?到栅栏篱笆院。
宋荔冲他挥手,进了院子。
回过身来?, 陆承眼眸里?的笑意如潮水褪去。
她怕他,总想?躲着他。
今儿却一改态度,先是邀请他吃饭, 还让送到家门口,陆承难免不会多?想?。
回到府衙, 陆承让海峰去乐安巷子附近打听下,问问看发?生了何事?
从府衙到乐安县的距离不远,一刻钟后,海峰回来?了,将?打听来?的那些八卦一五一十叙来?。
瞅他眸色阴沉沉,海峰迟疑不定,后面那些关于宋荔如何强悍赶走媒婆和郭氏的后续,到底没有开口。
“偷鸡摸狗?”陆承面皮似笑非笑,叹道:“我这种无名小吏,专门治这种无赖,海峰,立刻清点人手,上郭家抓人。”
圆月高悬时,巷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吠声,紧接着有人暴力拍着门板声。
宋荔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反正?不是自家,懒得出门查看,闭着眼听了会儿,听见杂乱无章的沉重?脚步声,夹杂着妇人哭泣的声音,见动静渐渐小了,安稳睡过去。
次日?天明,宋荔准备出门,就见郭氏无精打采地从外面回来?,红肿着眼皮,似是才哭过。
见到宋荔,郭氏想?起昨晚听来?的流言,陆捕头亲自送宋荔回家,瞧着两人关系好像不一般,恰好昨儿深夜里?一群捕快拍打院门,将?她的宝贝儿子从被窝里?揪了出去,关进了大狱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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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狱里?吃糠咽菜,她家三代单传的宝贝儿子又要吃苦了。
郭氏很难不联想?到是不是宋荔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此刻见到宋荔,一肚子怨气火气,但想?到自家儿子还在牢里?受苦受难,不敢再打她的主意,更不敢得罪她:“昨儿登门求娶的事儿,是我见你勤快会挣钱,一时财迷心窍,跟我的儿没有干系,你要怪就怪我,叫捕快把我关到牢里?去,我的儿可是郭家三代单传倒的独子啊!”
宋荔心道有病,她哪儿晓得郭氏儿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被官府逮了?
她越过郭氏,扶着小推车往东市过去。
早市上,木湘湘跟宋荔分享她阿娘打探来?的消息,说是昨夜捕快敲门,强行带走了郭氏的宝贝儿子,现?下正?在大狱里?吃牢饭。
说起这个,木湘湘拍手称快:“这郭氏儿子偷鸡摸狗,前不久还偷拿了我家两只甜瓜,我阿父害怕郭家那群无赖,不好报官,只能息事宁人。”
末了,又表达了一番对陆承的敬仰:“陆捕头大晚上不睡觉,还去抓犯人,真是敬业啊!”
宋荔没敢往自己身上想?,觉得大概是巧合,陆承能给她借借势,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