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往后要娘怎么过啊?”
老太太一入城,便派嬷嬷请了城内最好的几位大夫,过来问诊。
诊过脉象,大夫们纷纷摇头,表示束手无策。
有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见乔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可怜,对老太太嘱咐说:“我观病患郁结于?心,这病来得及,药石难医,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让嬷嬷给?老大夫拿了诊金,送出?门,老太太听着儿媳嚎哭的声音,心烦意乱:“我孙儿还没死,你就在这里嚎丧,真晦气?。”
乔夫人用帕子抹着泪痕,来到外间:“我知道打?从我进乔家的大门,娘就看不上我,可现在知行这样了,他也?是娘的亲孙子啊,娘就一点不伤心吗?当初若不是娘在家宴间玩笑,要将身边的丫头许给?我的儿,哪会成现在这样?”
这是怪到她头上了,老太太冷哼:“你多哭一分?,知行的脚踏进阎罗殿深一分?,刚才大夫的话你可听见了,知道该怎么做?”
乔氏心头忐忑,同身边嬷嬷交代:“套马车,我们去?春风楼。”
如果能救活她的心肝肉,别?说是去?求那?人,就算是那?人要她三步一叩跪大街,她都心甘情愿。
对儿媳的做法,乔老太太摇摇头,显然不赞同。
这般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显然怕宋荔怀恨在心,不愿答应来开解,于?是使了出?苦肉计,逼迫对方不得不来。
老太太心知阿芙丫头心肠柔软,即便是得了失心疯,本性不可能差到哪里,如果知道她的孙儿病成这样,自然会来,不需用这种下作手段。
不过她心里存着私心,便没有开口阻拦。
既然阿芙丫头无缘做她的孙媳,干脆断了乔知行还想求娶她的后路。
从前儿子闹着要娶乔氏,老太太不肯点头,乔氏一直以为自己看轻她农户出?身,并非老太太瞧不上农户女,单纯是瞧不上对方的眼皮子浅,喜欢卖弄心眼子,叫人一眼看穿,愚不可及。
阿芙的身世还比不上农户女,可老太太瞧她性子好,知书达理,时?常带在身边养着,库房也?交给?她管着,不是主子,胜似半个主子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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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揭开砂锅,里头是用鸡汁煨的卤豆干,约莫差不多了。
蒸笼屉里,蒸着几碟豆腐皮包子。
宋荔从前馋嘴,仿曹公笔下的菜肴做的,用虾蓉混合着猪肉馅儿,添冬菇丁、藕丁,用葱白碎和姜末去?腥,调味后,裹入焯水后的豆腐皮,用葱叶收口,上锅隔水蒸熟。
除这两道,屉上还蒸着桂花蜜藕。
前几日宋荔用酒曲拌的糯米,算算日子,今日正好可以吃甜酒酿。
她将甜酒酿取了来,添了红枸杞、金黄黄的桂花蜜,用冰块冰镇着。
大热的天,胃口不好,宋荔琢磨着这道冷饮酒酿。
荤菜也?少不了,有撺小鸡、鱼虾煲,宋荔将这些菜肴装入食盒,让小翠拿给?福爷的小厮。
灶台边缘温度高,火热热,她到水井边打?了凉水,正掬起一捧清水洗把脸,听到花妈妈身边的婆子慌慌张张跑来,说外面来了位官眷夫人,站在春风楼门口,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