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天比一天黑得早,宋荔洗漱完,又洗了衣裳,累出一身热汗,肚子又咕咕咕叫唤着。

没有洗衣机,以前洗衣裳还能忍忍,才沐浴完,又出一身汗,忍不了。

可以雇佣两名婆子,做些洒扫、洗衣裳的活计……

思绪又歪到鸡枞油,顿时不止肚子饿,眼睛也跟着饿了。

宋荔问了其?他人要不要吃宵夜,只有梅嫣不吃,另外三?个饭桶纷纷举手:

“吃!”

得了,宋荔到厨房生火煮面条。

这个点,没工夫揉面切面,用挂面对付一口了事。

煮好的挂面,每人一碗。

阿虫一碗的量,是其?他人的两碗。

宋荔从灶台抱来陶罐,给每人夹了一筷子熬干的鸡枞丝,又浇淋了鸡枞油。

热气腾腾的面汤里,夹杂着醇香的鸡枞油,她迫不及待品尝熬成酱色的鸡枞丝。

入口能品到以菜籽油、大蒜和花椒粒激发?的油香,大块大块的鸡枞,很有嚼头。

栗子一口酥

鸡枞内的鲜味分子, 渗入到油脂里,依靠古法压榨的金黄黄菜籽油,与鸡枞的相逢, 旷野之息,山的风味, 经过煎熬慢煮, 汇聚成一股子灵气四溢的浓鲜。

属于菜籽油的特殊芳香,令人欲罢不能?, 宋荔咬着鸡枞,就?着嚼头, 嗦一筷子面条, 劲道不足, 爽滑分明。

鸡枞油的油脂附着在面条上, 如碧浪涟涟, 带给舌尖味蕾一波又一波的惊喜。

嗦完面条, 连碗里的的面汤也不放过, 被她们喝了个底朝天, 只放了一点点食盐,一筷子鸡枞油,最朴素简单的烹饪方式, 处处打动着人的心弦。

一碗热乎乎的汤面下肚,鼻尖沁出少许细汗, 拿袖角擦拭一把,宋荔放下面碗,起身去?了厨房外。

她负责做宵夜, 剩下的洗碗活计交由另几人。

返回?卧房的路上,经过梅嫣的屋子, 黑漆漆一片。

今日饮食上没节制,大?吃大?喝一顿,此?时梅嫣再不敢吃宵夜,吹了烛火,早早歇下。

宋荔吃饱喝足,面条是高碳水,吃完就?犯困,打着哈欠回?房睡觉。

一夜安睡,秋高气爽的清早,院子里又是一地的微黄落叶。

盼盼在洒扫院子,梅嫣则帮着洒水,地面湿了,以免溅起灰尘。

吃过早饭,梅嫣有家里的钥匙,自?由行动,宋荔带着盼盼前往东市采买食材。

东市“一点小?食”铺子新招来的员工通过试用期,原来跟谭百合同一批来的两名老乡,一人去?了京都,另一人阿顺识得些字,对算术不太精通,这次新来的接手了阿顺的工作,阿顺被宋荔提拔到“一间茶饮”铺子做跑堂,接替谭百合的活计。

一早,阿顺便翘首以盼等着宋掌柜。

终于见到盼盼赶着马车来,阿顺招呼着铺子里的跑堂一起帮忙卸货。

卸完后,盼盼招手让阿顺上车,撩开车帘子,见到宋掌柜后,阿顺坐到角落的位置。

尽管大?伙都说宋掌柜好相处,突然跟对方同处一室,阿顺有些手足无措。

“宋掌柜好。”打了个招呼,得了对方点头后,阿顺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安静老实?地呆在一旁。

距离丹朱街有些距离,干等着,宋荔倍感无聊,从茶几屉里抽出个话本子翻阅,打发?时间。

阿顺瞧着封面上的《霸道王爷俏戏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一盏茶后,几人抵达丹朱街。

盼盼去?拴马匹,阿顺则跟着宋掌柜,由宋掌柜介绍着,认识了“一间茶饮”的帮厨帮工和跑堂们。

宋掌柜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