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盘,南港口五五开,这买卖很划算。你计较颜面和小利,与我兵戎相向,我一旦不留情分,我有能耐把贵公子的五成也夺了。”
曾纪文面无表情盯着他。
周管家风风火火挤进后门,他环顾一圈,“曾爷,保镖懈怠了,挨了黑砖。”
曾纪文是通透的聪明人,“不挨砖,有内鬼接应,公馆也挡不住。”
他眼神掠过在我之后到达的男人,“焉迟。”
林焉迟答应了声,“查,查得仔仔细细。”他继而看向脸色铁青的曾纪文,“义父,事已至此,道义名声,身外之物,您总要做个抉择。”
他走近十来米,压低语调说,“私囚严昭是无可推卸的鲁莽,义母负伤是梁太太中计后的自卫,义父您百口莫辩。严昭要港口一半经营权,依儿子,给他就是了,我们管辖一半,他能翻出天吗。有儿子在,会千方百计守住您的港口。”
曾纪文神情诡异至极,他摇头说你做主吧。
他在周管家的搀扶下跨进了花厅,他背影有些坍塌,也有些道不明的阴冷莫测。
林焉迟的下属掏出事先签署好的合约,这结果显然是严昭意料之中也相当认可的,独吞的本事,他目前不具备,除非鱼死网破,但南港口不至于让他丧心病狂到这种田地。
林焉迟浏览过后合拢了扉页,“严先生,我很好奇,你利用南港要运输什么。枪支弹药,违禁烟草。”
阿荣给严昭续了第二根雪茄,他讳莫如深吸食了一大口,“铤而走险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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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林焉迟不强迫,他挥手,八名家丁拉开钝重的铁门,开辟出一条畅行无阻的路,“严先生,我等你消息。”
严昭叼着烟揽住我腰肢,“告辞。”
我和林焉迟擦肩而过时莞尔一笑,“林先生,你帮扶昭哥义薄云天的模样,真有男人味。”
他戏谑挑眉,“是吗。”
我不着痕迹眨了眨右眼,娇俏又狐媚,他抿唇含笑不语,目送我和严昭上车拂尘而去。
阿荣掰开驾驶位的后视镜,他小心翼翼端详着严昭,“严先生,林焉迟保不齐耍诈。他满口允诺您不干涉奎城的他生意,他不招惹远洋,南港口拱手相送,怎末了变卦。”
严昭把玩着打火机,机盖镶嵌的骷髅钻在夜色下烁烁发光,触目惊心。
“他本来就深不可测,黑白不辨。”
他说完一弹,火苗升起半尺,燎红他眉眼,“或许,有十分熟悉三方的人,在出谋划策,搅弄风云呢。”
我屏息静气眺望窗外,枯黄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剪影,摇曳在玻璃,我身后的严昭缄默无息,又诡谲阴森,他良久才阖住眼眸,陷在柔软的真皮座椅,而他的掌心在我无意识中裹住连了我的手。
一切都一如既往,温柔得发烫。
我回忆起某一晚,在金江大桥上,严昭也是同样一言不发,他站在细雨迷蒙的码头,江面是呼啸的汽笛,海浪击溃船鸣,他独身一人,被浪花和雾霭淹没,落寞让人心疼。
何来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