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不能,嚣张叱咤,心疼的情绪给予他不可笑吗。
但他偏偏是这样谜一般诱人的男子,他令女子失魂落魄,沉沦在荒谬的是非善恶,遁逃不得,又深陷不得。
055诱饵(上)
055诱饵
我们连夜赶回隆城,金江大桥增持了一拨例行盘查的特警,我在车里昏睡着,错过了那一幕,抵达别墅时才听阿华向严昭汇报,是禁毒大队联合国防边境调遣的条子。
他脱了西装,“书房讲。”
阿荣朝我颔首,擦肩而过时,他衣兜里坠出一张折叠的传真,我捡起拆开,只一行字:阿吉,三十箱吗啡雪茄,南港,梁钧时。
我不着痕迹撒回原处,“哎!阿荣。”
他一怔,扭头和我四目相视,“许小姐。”
我莞尔,“喏,你的信笺掉了。”
他毕恭毕敬鞠了一躬,“我疏忽了。”
书房门开启又合拢,我凝视严昭与阿荣一前一后的背影,迅速藏匿到空荡的阳台,打算给梁钧时发条短讯,我惊讶发现手机竟然没信号,我尝试换了几处地方,都如同锁死一般。
我招呼保姆,“房子最近有装修工人来吗。”
她莫名其妙,“严先生不准生人进出的,咱自家有保镖,什么活儿都会干。”
我愕然,“你给我打个电话。”
她摸索着围裙口袋,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显示无法接通。
她咦,“怪了。”
“你多久前打过。”
她踌躇着说上午还打了呢。
我醍醐灌顶,严昭设置了反侦查系统,将庄园置于失联的状态,什么时候做的,为何做,显然是有针对性,他是发觉什么了吗。
我告诉保姆装不晓得,别提我问过你。
二楼的走廊亮着一盏灯,发出灼人的温度,周围一片寂静,我竭力要探听到什么,可隔着一扇门,一堵墙,犹如隔开了两个渺茫的世界。
我放弃了这念头,进卧室从酒柜内取出一瓶人头马,我斟了杯酒,看着玻璃投射在床头的霓虹,浅色的黯淡光束之中,漂浮起零落的尘埃来,千千万万的碎屑,是千千万万尖锐的麦芒,密密麻麻扎在心坎儿,退无可退,刀光剑影。像是有利器活生生剜掉我的五脏六腑。
一朝梦醒,风光富贵的梁太太走上颠沛流离的歧途,我曾安稳无虞,曾衣食无忧,曾注定余生尊荣与长久,欲字令那铺陈好的岁月物是人非。
人间说男欢女爱本无罪,真是荒谬到极致。
风月中的罪与罚,仇与怨,悲与喜,哪个不是冤冤相报的孽债。
我喝得有些晕乎乎,西洋钟响了十二声,我裹着睡裙躺在床上,严昭仍不见踪影,我等得不耐烦了,出屋找他,书房上了锁,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若隐若现。
↙本↘
我扒着门板,负手而立的严昭点了一支烟,晚间风寒,火苗忽明忽暗,刚点燃瞬间熄灭,他重复了多次才勉强焚着,他穿着咖啡色的丝绒睡袍,松松垮垮的腰带绑在臀上,有一种桀骜匪气的颓废感。
他倚着露台的窗柩,眺望相距五百米的广茂大厦,楼顶挂着新上映的无间道电影巨幅海报,海报上男主的ak警用步枪锃光瓦亮,在这四月的午夜格外惊心动魄。
他沉默着,略有出神,百米之遥的街巷绵延着昏黄的路灯,仿佛枯萎的海棠在苟延残喘,他随手掐灭烟蒂,又续了一根,这支还没吸完,风尘仆仆赶来的方婧独自推门而入,我搭在扶梯的五指倏而一紧,来势汹汹的排斥之意敌视着她。
“严先生。我调查过了,阿华训练的卧底无一例外,被梁钧时在卸任前揪出,由于没抓现形,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拘留在原籍的看守所